海西城,县衙。刘敢高坐主位,吊着二郎腿,举目四望。下方,在刀光剑影的威胁之下,一群文武官员跪成一排,唯有一人笔直站立,哪怕斧钺加身,仍然不肯屈膝。刘敢啧啧称奇,目光落在此人身上,盯着看了半晌。“跪下!”潘璋也发觉到这个刺头,亲自上前,冷冷呵斥。那人扫了潘璋一眼,硬气道:“我非俘虏,为何要跪?”“好胆!”潘璋冷笑,拔刀而出,雪亮的刀锋正对那人脑门,“我看是你胆子硬,还是我的刀硬!”一语言罢,潘璋便要狠狠劈砍下去。“哼,这便是所谓的江东明王?不过徒有虚名!”那人冷言嘲讽。“找死!”潘璋气急,怒而挥刀。“住手!”声音传来,潘璋顿时收住力道,他不得不住手,因为说话之人是刘敢。从主位上走下来,刘敢缓步来到那人面前,四目相对,刘敢竟然没有看出那人有一点害怕的神色。这人,不怕死!不过,不怕死并不代表不会死。“你很不错,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刘敢淡淡道,他见过很多不怕死的人,他也知道这个时代不缺乏不怕死的人,但是很多不怕死的人都很愚蠢。对于那些愚蠢的人,即便再不怕死,刘敢也不介意送他们上黄泉路。但是,如果有不怕死还有才智的人,那么刘敢也不会介意多花一点时间,收服他们!毕竟,人才难得!“我乃大汉子民,久闻明王以仁德治天下,今日一见,却如此滥杀无辜,明王也配仁德二字?”那人义正言辞,声情并茂,俨然一副占据义理的模样。刘敢双眼微眯,沉吟道:“你胆子很大,敢这么跟本王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顿了顿,问道:“你叫什么?”“上徐下宣。”徐宣淡定道。“徐宣,你说你是大汉子民,很好,既是大汉子民,为何助纣为虐,充当李术走狗?王师兵临城下,你不但不献城请降,反而负隅顽抗,这便是大汉子民么?”刘敢冷冷问道。徐宣不慌不忙,缓缓道来:“其一,在下乃是白身,并未出仕,谈不上助纣为虐,更遑论为李术走狗?其二,在下不但是大汉子民,也是海西子民,海西遇到战乱,我岂能坐视不理?”刘敢颇为意外,问道:“你是白身?”徐宣点头,陈矫从旁出言:“启禀大王,徐宣乃是卑职至交好友,其人有大才,孙策和李术都曾数次征辟,可是徐宣一次也未接受。”闻言,刘敢更加意外了,孙策和李术都看上的人,想必才干不俗。而且,此人谈吐不凡,人又颇为硬气,的确是个难能可贵的人才,难怪此人傲气十足。“孙策和李术都看中你,你为何不肯出仕?”刘敢好奇问道。徐宣反问道:“此二人成不了大气候,我为何要出仕?”刘敢笑了笑,挑眉道:“那么依你之见,何人才算有大气候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徐宣深深地看了刘敢一眼,接着道:“除此之外,天下还有两人,足以与大王争锋一时!”“哦?本王洗耳恭听。”刘敢负手而立。“兖州曹操,河北袁绍,我敢断言,此二人未来必成大王心头大患!”徐宣自信道。“有趣。”刘敢流露出一丝欣赏的目光,笑道:“既然你认为本王有大气候,那么你可愿在本王麾下出仕?”徐宣抱拳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徐宣,你挑明主而侍,本王也是唯才是举,你想入本王帐下,还需为本王做一件事。”刘敢神秘一笑,目光如炬,“若此事成了,本王自然重用于你,你可有怨言?”“但凭大王吩咐!”徐宣淡淡道。“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陈登此人,你认识吧?”刘敢问道。“有幸相识。”徐宣点点头,心中已有推测。刘敢察言观色,从徐宣脸上看出了点苗头,笑道:“你知道本王要让你做什么?”徐宣胸有成竹道:“若我所料不差,大王是想让我充当说客,去广陵走上一趟!”刘敢笑眯眯道:“不错嘛,不愧是孙策和李术争着抢着要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顿了顿,又道:“既然你已明白,此事便交由你来完成,不论此事成败与否,本王都会任命你一官职,只是这官职的大小,就要看你自身的努力了!”徐宣微微一笑,心中已有定计,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此事还有一点难度。可是,对于他来说,此事易如反掌。徐宣与陈登相交多年,两人几乎无话不谈,所以陈登心里想什么,徐宣几乎一清二楚。陈登一心向曹操,早在刘备初掌徐州之时便已如此,若非广陵郡与曹操治下地盘相隔甚远,陈登早已拉上全家人口上杆子投效曹操。虽然陈登心向曹操,但是此事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徐宣就知道一个强有力的突破口。那便是陈登的父亲,陈珪!陈珪一直心向汉室,哪怕今时今日的汉室名存实亡,可是陈珪始终不忘初心。如今汉室朝廷把控在刘敢手中,陈珪自然也会偏向刘敢一方。再者,广陵郡紧靠刘敢治下地盘,比之曹操有地利之便,有这两点存在,便是说服陈登最好的突破口。“陈矫听令,本王也有一项任务交托于你。”刘敢重新坐上主位,目光落在陈矫身上。此时的陈矫和诸多文武官员一样,还跪在堂下,没有刘敢的言语,陈矫不敢起身。和徐宣的傲气截然不同,陈矫毕恭毕敬地下拜,朗声道:“大王有所吩咐,陈矫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万死不辞倒不至于,听闻你与邻县的射阳县长有旧,本王拨你三千精兵,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日之内,必须给本王拿下射阳城!”刘敢郑重道。“陈矫必不负大王所托!”陈矫大声答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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