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浑身一震,倒不是怕死,只因身负血侯仇,大仇未报,不敢言死,当即跪下床来,连磕三头,悲怆道:“求恩人救命。”
李长风一门心思研磨药品,头都未抬,冷言道:“我已救你一命,凭什么再救你。”
李青云不知作何回答,只答道:“恩人所言不虚,既已救我一命,小子又如何再能祈求其他,任我自生自灭,也确是命中注定。”
言罢,李青云气势陡变,猛地磕头道:“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待来生做碰马以报恩情。”
李长风低头摆弄一株株良药,双眸尽是不屑,不置可否,起身端起药斗,欲要出门,撂下一句:“老夫用不着你做碰马,伤好了,赶紧滚蛋!”
李青云闻言,连忙低头施礼,闭口不语。
数月之后,李青云伤愈大半,忍不住在院内练习其拳术。
“探云锁日!”
双臂伸展,拳驱日月,身形一摆,似那猛虎甩尾。
“拳灌江海!”
拳影连绵,灌绝千里,气势恢宏,似那虎啸山林。
半刻钟后,李青云打完一套拳,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猛地转身,直冲一拳,抬头望去,才发现竟是自己的恩人,此时收力已太晚了,只得暗道:“完了,伤了恩人。”
预想之事,并未发生,李长风随意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间,便挡住了李青云都蓄力一拳。
“狼心狗肺,杀心未泯!”
李青云慌忙收拳,弯腰施礼,连连道歉。
李长风摆手制止,眼神打量李青云上下,眉头一挑,双手背拢,淡淡道:“说吧,你怎么会打这套拳法,你究竟是何人,又或者,你与老乞丐什么关系。”
李青云记得临行前老乞丐的嘱托,屈身跪下,沉默不语。
李长风见状,忙道:“罢了,你有难言之隐,老夫也不勉强,既是故人之高徒,如今又相遇,也算得你我二人之间的缘分,你可愿拜我为师。”
李青云摇头道:“忠臣不事二主,我李青云虽算不得忠臣,可已拜师,今生今世只有一师,是决计不能为活命而再拜一师。”
“哈哈哈!”
不料,李长风听这话,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语气略带羡慕道:“老乞丐啊,老乞丐啊,你这老东西一辈子样样比不上我,徒弟却比我的强多了。”
说完,李长风施展轻功,纵身一跃,一把拽住李青云的衣领,身子微动,腾空而起,一跃就是三四丈。
李青云满脸惊慌,发觉自己悬于半空,耳边风声呼啸,震惊不已。
两人踏空虚行,行至一处山脉,突然,李青云只觉一股巨力将自己向下拉扯,忙抬头望去,不知何时,李长风松开了手,背手而立,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李青云暗道:“不好,他要害我。”
说着,身体紧急坠地,谅是有千钧之力,奈何悬于半空,也无计可施。
“噗通!”
湖水飞溅,李青云借势沉入湖底,奋力拨水,这才慢慢浮起。
李青云踉踉跄跄的爬出湖面,趴伏岸边,忍不住连连呕吐,待到心境平复,这才左右探望,却见李长风背手而立,一脸坏笑的盯着自己。
李青云心有怒气,可也不敢发作,责问道:“恩人若是想杀我,大可一剑封喉,如此羞辱在下,绝非江湖英雄所为。”
“哼!”
李长风冷哼一声,骂道:“什么狗屁江湖英雄,所谓英雄都是到头来都是黄土一培罢了,只有枭雄知进知退,方可成就一番大业!”
李青云闻言,心里琢磨半天,慌忙跪服在地,沉声道:“恩人所言甚是,小子必当牢记于胸。”
“嗯!”
李长风长应一声,见李青云站在岸边,脸色一沉,开口骂道:“谁让你上来的,滚进去。”
说着,一根半人长的竹竿落入其手心,李长风倒也不客气,一点也不念是故人之徒,举起竹竿,连捅带刺的,将李青云赶入湖中。
李青云初至湖中,但也没觉出什么,时间一久,突然感觉水温似乎有些烫,忙呼道:“恩人,这水变热了。”
再看李长风盘坐岸边,打定入座,神游太虚,尘缘仙踪。
李青云连呼三声,见不应答,不敢起身,只得咬牙坚持,只觉湖水温度越来越高,湖面竟开始翻滚,发出‘咕噜’之声。
李青云咬紧牙关,浑身似火灼般难受,骨头又如千蚁咬噬般痛苦,忙高呼:“难受,难受,坚持不住了!”
李长风闻言,淡淡道:“你若功亏一篑,可就别想报仇了。”
李青云闻言,神情凝重,面目狰狞,牙关咬紧,暗道:“观音婢,等我救你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觉胸口一股冰凉,李青云猛地一吐,数块碎冰如箭喷出。
那散碎冰块倒也惊奇,落入滚烫湖水中,竟也不消融,浮于湖面,发出淡淡白烟。
李青云只觉顿时神清气爽,眉眼清明,毛孔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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