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传茂才杜枫程进殿!”
“传茂才杜枫程进殿!”
“传茂才杜枫程进殿!”
......
随着南宫之中传出一道尖细又威吓的嗓音,便有延绵持续的将士口口传声,自南而北跨过一道道宫门,迎着杜枫程的脸面,翻来一层层的声浪,回声赫赫,威势凌人。
“杜茂才,请吧。”领路的宦官伸手往前头探了一探,怪声怪气地说道,显然是知道,杜枫程犯下了何等之罪行,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人,在劫难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们做宦官的,就算平日里憋屈的事情多,也不至于这么粗浅地在明面上刁难人家,只需要态度恭敬上一些,最好,是塞上一包财物,保管你一切待遇从优,走的安宁。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要求,这人都做不到,或者,是不屑去做。
他以为他是谁?一个区区茂才,还是个犯了必死之罪的茂才,竟还敢摆自己那副清高的样子,嫌弃他阉人的身份?!!
其实,这倒是那个领路的宦官自己误会了。
杜枫程全然没有故作清高,嫌弃他的意思,语气虽然没有那种谄媚的恭维之意,却也谈不上失礼,不过是文士之风罢了。
毕竟,他今日要想活命,必然不能再将真实的身份隐藏下去,何苦为一时的舒服,而辱没了先祖的威风,平白招人笑柄呢?
旁人看来,他杜枫程此行,不过是走个过场,说的好听,是因他功过参半,朝堂之上争论不休,皇帝不得已下旨要御审定案,不过,这也只能是个好听的名目了。
所有人都知道,不管他杜枫程是否真如大司徒赵曙所言,有天大的功劳,单单他掺和进了阎氏一族的破烂事儿里,那就是罪同谋逆,必死无疑。
之所以闹出御审这一出来,也就是大司徒赵曙一党在强行给杜枫程脸上贴金,非说他阻止了阎景的兵马,拖延到了郭镇前来,为皇上争取了时间,合该有一份功劳,又说若是皇上将人直接处置了,恐怕会令功臣寒心。
这话一说出来,那可就不得了了,这大殿上,有功之臣可是有着不少,别说下面站着的一众文臣武将,就连站着新帝刘保旁边身后的小太监都有功劳。
就冲这一点,刘保都不能草草把事情了了,不然?
得了,你这才刚刚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就不把功臣放在眼里,说处置就处置了,你这是要杀一个杜枫程么?肯定不是啊!你这就是不重视为你拼死拼活的一众功臣啊!
好啊!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要狡兔死,走狗烹了?大家拼死拼活以为能拼出富贵来,结果你张口闭口就是要命啊!
小皇帝,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这边再立新皇,就看你怕不怕哦!
最终,刘保毫无疑问地屈服了,他初登大宝,根基太浅,行差踏错一步,估计就得莫名其妙地一觉去陪几位先皇了。
所以,就算是知道这赵曙老儿在胡乱扛大旗,引他入坑,刘保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了。
的确,事实上,朝中几人都对处置杜枫程这个人,没有任何意见,他们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存在,更别提为他出头了,只是,涉及到新帝对于功臣的态度这一点,他们却是不能不顾的,所以,也就无人出声反驳。
只是,大多数朝臣都不明白,赵曙这个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老家伙,也不知是突然嗑药磕坏了脑子,还是怎样,至于为个小子,使这么大的力?
换做他们,不过是个区区门生,早该放弃了,就算是女婿,这种杀头大罪,也不可能保了,最先做的,不该是立刻撇清关系么?哪有这样反其道而行之的。
莫非,真如郭镇所说,他赵曙并不是真的不顾阎景以其女为质,也要大义灭亲,而是与杜枫程一起,意图叛逆?!!
赵曙感受着朝臣们,或诧异,或纳闷,或怀疑,或探究的目光,一时之间也是有些犯愁,他也不想这么帮杜枫程啊!一个不好,自己也跟着搭进去了。
但从本质上来讲,他赵曙和杜枫程,如今可是一根儿绳子上的蚂蚱,没看那郭镇论罪都是把他们两个绑在一起提的么?
若杜枫程当真被论罪了,他就是甩得再干净,也跑不了多远,最关键的是,他的仕途,怕是要走到头儿了,要他后半生穷困潦倒?那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当然,赵曙也不是找死,前日,杜枫程好歹也算是跟他透了底牌了,赵曙确信,有了那层身份,杜枫程,他就死不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就算杜枫程无需赵曙再使手段拉拢,也会死死地和赵小姐绑在一起,可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在知道了自家女儿的现状之后,赵曙无法继续放心自家手中这个筹码了。
少年心性,该是都喜欢好颜色,爱其纯洁美好的,就算那杜枫程一直表现得何等痴恋长情,也难保他之后见到被阎景凌辱虐待,失去了容色与贞洁的赵小姐,不会移情别恋,与他赵曙,分道扬镳,再无牵扯。
这也是赵曙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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