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镇山翁劫了巨贾利元通,索银万两,他不过一介大山里的土财主,一时之间哪里凑得起!相见之下,立时收到一截手指头,唬得灵魂出窍↓是六神无主间,镇山翁要降他价,只要五百现银,另行办事一件。
当下利元通应承不迭,惶急间忙问何事。
镇山翁道:“只消你动动嘴巴,办成‘一对一’。”
利元通觳觫跪地:“敢问好汉,‘益家意’却是甚么事体,还请明示。”
镇山翁道:“只要你赡养一对老人,修出一条路来。”
利元通道:“好汉,是养哪里老人,修哪里的路?只要好汉明示,小可自当竭力办成。”
镇山翁道:“南边三十里,小镇上有对老者,育三子不得养,如今饥贫无依,却在老旧屋中等死,你须得尽快访到,替他修建老宅,须得独门独院,高大明亮;另以重金雇得中年夫妇,须得精干炼达,办事老成,相伴在一起陪他二老,以至送终。办事之人,俱着蓝色衣裳■得好,还须不明言缘由。此事可依得?”
利元通连道:“办得,办得,此事容易。好汉,那路却在哪里修?”
镇山翁道:“东北角上,不出二十里地,有村在深山道路不通,山民进出唯有走悬崖、攀天梯,每年都有摔死者°去助他路通。”
利元通如遇大赦,伏地长叩:“好汉,这‘一对一’却是不难,小可就是毁了家当,也须办成』求好汉开恩!”
镇山翁道:“这‘一对一’,我却在旁看顾,若是办得不妙,当如此发!”
利元通正自惊疑,忽觉头顶一凉,看看许久再无声息,才敢抚上顶际,却是自家齐着头皮,上面的顶发忽失所踪,不由惊叫连连。
半天一看,恶少已仰卧在地,除去断指,一切完好;已失五百现银,多一两也未取;同去家丁,方才如同中了定魂术木然无息,此时仿佛灵魂回转≠看四际,静夜一片,哪里还有人影。
一行人惶惶归返,合家上下,相拥相泣,直闹到天明〈及休息,利元通早吩咐下人,片刻不敢耽搁,要立时办成那索命的“一对一”。
如此才有了上回的二老际遇,仅十余日,自是斗转星移,由那贫病交加,变作个衣食无忧的寓公,个中因由半字难知,只管糊涂享受。倒霉的却是二老的三子夫妇六人,不知被何人连打了一月,整整齐数,一天未少,一天不多。
再说那条难通的道路。
原是东北角上一个小小村落,藏于高山之巅,先民逃兵荒,攀壁踏险峰,觅得三山相环的所在,建个四临绝壁的小村,以求世代平安,此处名唤“天街”。
那山民世代只有衷两姓,互通婚姻,合村不过百人,道路难通,生存极难。此前外出,只有壮年男丁,于绝壁之上缒绳通过,负重不过三十余斤。便是一水一粟,一布一线,也需经千难万险始得。
利元通得报,自知无此智慧,花重金去外间聘得高人,到此详细察访,眼见得入云的高崖之上修路极难,便定下一条妙策。
先遣人上得崖巅,于绝顶突禺所,横架巨形钢梁,上悬铁轱辘,于崖壁间觅得三处稍平的节点,分作三级≠以铁链垂挂大铁篮,一级一级,上下提放,承重高达一千余斤≡上而下铁篮经过的四个所在,约定每月三个日期,自卯时至酉时,着专人全天值守,凡有人通过,一律不得拒载,值守之人俱有薪俸。
为毙人百分之一百的安全,利元通第一个来试♀一日,上下围了数百人看热闹。
利元通在众人簇拥之下,来到绝壁之下的小屋前,跨入一个六尺见方的大铁篮中』家丁摇动长绳,响起一片铃声∏铁篮缓缓而起,至崖壁中间,连换两次铁篮,到达崖巅,早有人接了,通过一间小屋,步入平地。
外村至崖下,小屋进到村中,俱是大大通道,以平石板铺了,雨天鞋面也不会沾上泥巴。
除此之外,利元通惧怕那“白袍的好汉”,要怪他办事不周全,因于修建铁篮索道之际,悄然准备了一应棉布、铁器、食盐、独轮车等物,分发各家,又于村后隔着两座悬崖,又架又凿,硬生生修起一排小渠,深、宽各二尺,上覆石板以防尘土‘渠通到村中,田地禾苗,居家用水,一应俱全。
那天街之人,前后所历,也自当作当地百年不遇的奇闻。
开始,众人见到几个蓝衣蓝裤的人,从村前绝壁爬了上来,围着巴掌大的小村,前看后看,左看右看,指指画画≈在崖巅缒着绳索,上上下下,慢慢挪来挪去〗民原本从未见过世面,胆小怕事,虽则新奇,却又不敢去问。
过了许多时候,又来了许多蓝衣蓝裤的人,在村前村后的悬崖之上,叮叮当当,忙了好长时间〗民看那偌大的巨崖之上,只见绳索缒下的人,变成一个个黑点,在蓝天白云之下,晃晃悠悠,荡来荡去。
差不多过了半年时间,村前的崖巅之上,来了一群蓝衣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同样身着蓝衣蓝裤的大胖子,他在小村各处看看、走走,时不时点点头。
再过十来天,村前有了供人自由上下的大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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