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江湖新晋人物胡王,不知怎的也在天盘洞会盟被邀之列。此人以简单一根铁扁担,打下一整条岷江,成了千百里水路的码头霸王。
刚至天盘洞,被李玄以计私下结交,更在会盟之际被李玄重推举∏会盟之事最后也按天盘洞的计划,徐进作了盟主,麻婆列第二,这胡王因是新晋的,列在第三$此三支重要派系,一齐汇在了一起。
所有这些情形,具在数月之内发生,卫恒派出之人得力,一一侦知回报±恒便与五叔、七叔、赵宝新等长辈商议道:“近来江湖如此变化,对于卫家庄的利弊俱是有的。”
五叔道:“山匪的利害关系,我们是得分析透彻,不然事到临了,却是如何应对。”
赵宝新道:“若不知他,怎可制它?”
卫恒道:“他虽会盟,却是一些乌合之众,各有各的打算想法,但于我庄亦有不利处,便是天盘洞利诱各路散匪,到底有了一个框架在,将来临对,须防动它一发牵带全身。”
七叔道:“一旦动他,须多准备些手段,譬如分兵拒敌,要与此前不同。”
卫恒道:“适才讲过不利,也当看出其有利的°且看它,天盘洞恁多年只管玩在其中,两边的矛盾不致激化,渐渐也有了些底气。此时它却嚣张起来,一时露了原形;再者,如若灭它,却好有个机会。”
五叔道:“贤侄是指它会盟时节,散匪集中在一起,动起手来,解决一处便算解决了周边大部。”
卫恒道:“其三也有利处,你看它今日会盟,其实各处匪首的心性却是自利,往后会盟,总会因为势力的不均衡,导致利益的不均,它便形成大的矛盾,正好可以一举破它≈比劳师袭远要好许多?”
满座之人,一起笑将起来。
瞿杰同道:“表面是平常的事体,到得师父这里,却能想出许多道理♀倒是最难学成的本事。”
刘二愣道:“还是你学的好,我是学不出来的。”众人看他八字眉,一动一动,甚是可笑,这笑声自是起起伏伏,又高起了一层。
卫恒道:“道量虽是如此,终归要变化,你这里料定了,它那里却又不知出现了甚么新的状况,有时也极难料∫师父教诲,所谓‘兵无澄’,却是真实的。”
当下,卫家庄众好汉又根据山匪会盟的新状况,设若它来犯我,便推演了几种打法,不得稍有差池,务要一击即成。
临了,卫恒补充道:“却有两个新的状况,各位还须注意得。”
五叔道:“却是哪一桩?”
卫恒道:“上次河湾一仗,被打走的镇山翁,不正不邪,新近成就个‘一加一’的好事。”
瞿杰同道:“那厮善做斯文,极是可笑。”
卫恒道:“他此次逼迫巨贾利元通救助两位老人,教训他三个儿子,这却是好事一件≠是修建天街道路与水渠,使过去极端窘困的天街,变作了真正的天街,这又是好事一件。”
七叔道:“这倒是新奇的事体〗匪俱是心狠手辣,这镇山翁一人离开天盘洞,却与他们甚不相同,照此下去,他那‘山匪’的称谓,也要为他改一改。”
刘二愣道:“只凭这‘一加一’的事体,他虽劫掠了五百两现银,说这银该取吧,却是商人的,商人不是百姓?这却是过〉它不该取吧,那利元通也不是个善茬〗相比较,到底功比过大。”
卫恒道:“这却是我所说的一件。”退一停,又道:“还有就是这胡王的水陆营生←是苦寒出身,不得已打拼出来,成了黑白通吃、富甲一方的胡王,这件事体也得议它一议。”
五叔道:“此人被天盘洞所邀,恐系误上贼船也未可知。”
赵宝新道:“若是如此状况,自然与那做惯恶行的老匪不同,当让他警醒些,不要走得过远,打拼来的一点家底,最终也给败光了。毕竟出身穷困,心性不致坏透,知道一米一粟得来不易,更能知好知坏,体察人心。”
卫恒道:“舅舅说得是。此人凶猛异常,恐非乘能敌′然他远在岷江一带,水路却与我庄同气连枝◆是收束了他的心性,返归正道,其用不小』则可以打破现时的山匪会盟,二则可以在岷江一带多个真正的朋友,当作庄上外围的远应。”
当下众人议定,须得于此会盟之际,当他介入不深,立即点化他回头±恒决计起行。此次为磨炼弟子,着意带上陈六。
千里岷江,山回水绕,碧水映峰,沙鸥翔集,帆樯点点,风光迤逦。
这一日,繁忙水陆码头清川坪,来了一位质朴后生,他那身材虽然不甚高大,却十分精悍,尤其精神头十足,朝人一看,那眼神炯炯闪光,神采无限,直叫人高看几分。
午牌时分,忙碌的清川坪码头人来人往,热闹不凡◎要午餐,装船的壮夫加紧了脚步,此际他们正要将那一船货卸空,以便下午装货发运。大木船由于货快空了,不比满载之际,高高飘在水面,此刻只事最后一层货物,舱头上架着一条长长的木跳板,宽约尺余,长过三丈∷扛着重货走在上面,一闪一闪,弹起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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