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剪了命根!!
陆昀如遭晴天霹雳,人一下子站住了,手里的毛笔啪嗒落在地上,他张着嘴巴一动不动,久久未曾消化下这句话的意思。
外头是明媚的艳阳天,陆昀心头却如暴雨狂卷。
“是啊!哎哟……这事儿给闹得,大房现今都乱成一团了。”
白管事当初刚一知道这事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毕竟陆炘再怎么没出息,却也是正经的世子爷,更何况如今陆家风头正盛,陆烁却昏迷不醒,若是不小心……陆炘便成了陆家唯一的男丁,将来这一公一侯的好处就都落到他身上了,京师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现在却有人胆敢剪了这活祖宗的命根,一来他是不敢相信,二来他更是不敢去想后果。
以前想到陆烁会醒不过来时,白管事对陆炘是咬牙切齿的不喜。
但现在他却不会这么认为了。
若是……若是陆烁真的醒不过来,那他们陆家就真的是断了根儿了!
陆烁和陆炘兄弟二人成亲后至今,可都没留下一儿半女呢!
“老爷,老爷!”
见陆昀还是一脸惊诧至极的模样,白管事哭丧一声,又唤了他两句。
“您可得撑住呀!”
白管事说道:“国公爷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就不是个能担事儿的人。现在两房要怎么做,可就全看您了!”
陆昀回过神来,却觉得心里一缩一缩的疼,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一会儿想着会是谁干的,一会儿又想着该要如何收场,整个人乱乱的,以至于白管事说了好大一通话,他却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炘哥儿再怎么不懂事!毕竟是他的侄子呀!
“炘哥儿……炘哥儿现在在何处?”
陆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稳了稳发抖的手,没什么用,他索性也不去管了,磕着牙问了一句。
“就在国公府呢!”
白管事在一旁扶住陆昀,哭丧着一张脸。
“国公爷正给大夫人办着丧事呢,就听见后院里头一声惨叫,当时来的宾客不少,各个都听到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陆昀也懂了。
这么多的人都听到,国公府慌乱之下,想来是瞒不住了。
这么个没了根儿的人,是断断当不了世子的。
此时陆昀需要忧心的,就不止是陆炘身体好坏这一桩了,还有国公府的未来,还有这继承人的去向。
国公荣衔从开国起传到现在,绝不能断在这一辈上!
“走!去国公府!”
忠勇侯府便是原先的陆宅,地方不大,前方慌慌张张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后院。
“外头这是怎么了?”
罗氏正握着陆烁的手,听着袁氏慢慢跟他说话呢,就听到外头的动静,便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丫鬟们却也不晓得。
陆家正值多事之秋,若是再添上这一桩,只怕罗氏会扛不住,白管事便下了封口令,前院的人连一个字都不敢吐露。
“没什么,许是老爷又有事出府去了吧。”
说着丫鬟又上了参茶上去,说道:“老夫人,您喝口茶。”
罗氏就也没放在心上,略点点头,便接住喝下了。
屋里凉风习习,大小袁氏婆媳俩轮番陪着陆烁说话,气氛倒是极为平和。
外头的陆烁却有如山雨欲来,死死咬住乱磕的上下牙,整个人紧紧绷住,焦急的看着前头胡乱晃动的车帘。
“老爷,到了。”
车夫用了最快的车速,很快马车便到了敬国公府。
国公府的世子爷在继母丧礼上被人剪了命根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恰好满足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师城。
因着太子和晋王的缘故,这些日子京师情势紧张,这事情却猛添了些笑柄,老百姓们不敢议论别的,精力便全都转嫁到此事上头。
故而马车到敬国公府时,便看到外头里三圈外三圈团团围着人,看到有马车要进去,却也不让,还是国公府小厮连连驱赶,有使大力弄出一条道儿来,马车这才得以进去。
陆昀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高高低低的议论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马车在二门处停下,陆昀肃着脸,被管事引到了苦笋斋。
苦笋斋里已是哭声一片,门外垂首站着管事小厮等,门内守着丫鬟婆子,一盆盆热水递进去,一盆盆血水捧出来,看着触目惊心。
“二老爷。”
见陆昀过来,管事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连忙领着他进到屋里。
屋里偌大的空间,此时却显得逼仄,站了好几位太医大夫,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一旁的灯挂椅上坐着陆昉,正死死抱着头,一脸的歉疚痛苦。
而在陆炘床头站着的顾氏,却是低垂着头,木木的上去给陆炘擦汗,竟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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