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炘断了命根子的事儿,罗氏到底还是知道了。
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儿,如今京师大街小巷基本都传遍了,想要瞒住是不可能了,即便陆昀在府里下了禁令,但耐不住人们地好奇心,七拐八拐的就传到了罗氏的耳朵里。
罗氏当场便晕厥了过去。
二孙子才刚刚醒过来,大孙子竟然就发生了这等事!
她老人家纵然是铜臂铁骨,也耐不住这般的打击。
“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药,等老人家从晕厥中醒过来,看着侍立在窗前的陆昀陆昉兄弟俩,老泪纵横的哭诉起来。
看着老娘头上多起来的银丝,兄弟俩心里都不好受,却也没得办法,只能上前一句接一句安慰。
罗氏虽晕厥过去一场,脑子却还清醒着,哭诉了一回,便开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这么大胆子,连国公府世子爷都敢伤?”
想不通,她实在是想不通。
如今的陆家在京师不说声名赫赫,却也差不多了,是谁这么大胆!
陆昉听了,面上又露出愧色,正欲上前说些什么,就叫旁边的陆昀碰了碰胳膊,那要说的话便噎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若直接说是白氏留下的人伤的,只怕罗氏情绪会更加激动!
老子欠的风流债,报应在儿子身上,这可比单单陆炘受伤要严重得多了。
把责任推给外人,总比只说要好些。
陆昀便道:“孩子玩闹起来没个分寸,也是一个不小心……您老放心,如今那伤人的妾侍已经被杖毙了,总归替炘哥儿报了仇。”
他说的含含糊糊,罗氏想到陆炘平日的胡闹,倒也没有怀疑,反而痛骂起陆炘来,责怪他太过顽劣,竟自酿如此大祸。
骂了一会儿,罗氏才想起来问:“那情况严不严重,太医是如何说的?不行……我得回府看看去!”
说着就要下床回府。
照陆昀的说法,这伤势还是有救的,老人家怎么也想不到,现今早已是“一刀切”的问题了。
“娘,您别急!”
陆昀赶忙阻止,硬拖着不让她下来。
罗氏这次晕厥病得可不轻,这几日为着陆烁担惊受怕的,身子虚的厉害,若是回去看到了陆炘的状况,怕是要出大事的。
他身为儿子的,如何能允许?能瞒一天就是一天吧!
“情况……还好,太医正治着呢!炘哥儿毕竟是男孩子,您若是去了,他不定多害臊呢!您还是好好留在府里养养,等那边妥当了,再回去不晚。”
其实陆炘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除了不能人事了,其余倒是没什么问题了。
只是这样的话,如何能跟罗氏说,陆昀只得含糊其辞,不断绕话题忽悠老娘。
好说歹说,总算说的罗氏点了头,重新躺了回去。
两兄弟这才关上门走了出去。
“二弟,你刚刚……多谢!”
刚一出门,陆昉便拱手道谢,脸上还有些讪讪的。
陆昀没回答,拉着他走远了一段路,这才说道:“大哥跟我客气什么,娘近些日子身子弱,不能受什么刺激了,至于以后……哎,慢慢来吧。”
陆昉听了点点头,对这话不置可否。
“对了,顾家那边怎么说?”
这事一出,连惠崇帝那里都问了多次了,毕竟事关世子之位,可是早早就递了消息过去的顾家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当真看不出他们的态度。
“还是没消息。”
陆昉摇摇头。
顾家一直没表明态度,不过陆昉对这件事倒是不甚在意。
再怎么讨说法,难道已经成了的婚事还能翻出花来不成?
陆昀眉头皱起来,想了想才道:“我看大哥还是仔细问问才好。不日族里的人就要上京来了,炘哥儿这事总要有个说法,顾家人虽说是外人,安排不得咱们族里的事,可炘哥儿这事事涉世子之位,那便跟前朝扯上关系了。我听说顾家与鸿胪寺卿关系匪浅,到时候若是他们从中阻挠,足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鸿胪寺掌管爵位之事,陆昀唯恐顾家会横插一脚。
听到陆昀这样说,陆昉也终于重视起来。
陆炘没有一儿半女,要么他续弦再生一个,要么就要从烁哥儿日后的孩子里过继一个了。
续弦明显不现实,二十年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呢?
反倒是烁哥儿那里,和炘哥儿一样都是他的骨肉,什么过继不过继的,说来还是自己的亲孙子。
因此陆昉对于后者更加热衷些,不过陆烁刚刚被封候不久,若是他的儿子再过继来继承了国公爵位,一公一侯,圣上能否同意尚且不知道呢!
所以这人脉就显得相当重要了。
想明白这些,陆昉点点头,回道:“你放心,回去我便亲自走一趟。”
送走了陆昉,陆昀就又折回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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