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歌抿着嘴含笑的点点头,我又将目光调回画卷,用手轻抚画中人的面容,再摸摸自己的脸颊,好美的娘亲,她暗自神伤是在思念远方的爹爹吗?我强忍住打转的泪水,生怕沾湿了这唯一留在世上的见证抒。
“不然我向爹讨了这幅画给你留作纪念。”
我轻轻摇摇头:“不要,就让娘安安静静的呆在故土吧,如果带出去怕是不能完好的保存。”
她不再打扰我,我将画卷铺在桌案上细细观视,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关系,我竟对画中的人有着强烈的熟悉感,她的一颦一笑都不陌生。
越看越惊心,我下意识迟疑着将右手慢慢遮挡在娘亲的双眼之上,只剩鼻子以下的部位,当我握紧拳头,恨意伴着冷汗倾泻而出,奔波的巨浪瞬间冲垮我的理智。
幽禁宫,白衣盲女,会吗?真的会吗?如果是真的,我要怎样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惊惧仇恨,想是我突变的脸色与眼中的寒意让玄歌大骇带。
她扶住我疑惑的询问:“很难过是不是?师叔故去多年,你终于得见她的容貌,无论如何都该庆幸,想必师叔在天之灵也不愿见你此般。”
是故去吗?还是有人处心积虑的陷害,我将拳头藏在广袖之中,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奔回宫中,想要解开所有疑问。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那种疼痛怎比的上我如今的彻骨痛心,而我眼下能做的就是收好自己的情绪,依旧辗转呈笑他人面前。
终于在忐忑茫然中迎来玄歌大婚之日,为她亲身披上凤冠霞帔,眼前娇美含羞的新人让我片刻迷茫,桃之夭夭,妁妁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红罗裙,鬓花钿,娇胭脂,点红唇,她细细抚摸嫁衣上的金璎珞欢喜伴着惆怅:“何时做的这身嫁衣?”
我含着笑为她细致整理:“祈福回宫后便开始赶制了,你出嫁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我缝制的,你穿着它就要一辈子幸福给我看。”
她吸吸鼻子,抬起娇美的脸庞,精致的妆扮下,眸光更为璀璨。
“放心好了,我不仅会好好珍惜这身嫁衣,一样珍惜你的心意,此次远嫁,不知何时才能与你再见,记住,凡事不要强出头,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时常给你写信,也希望再见之时,你身边的人能够给你足够的幸福。”
我扬着嘴唇轻笑,这样喜庆的日子不该沾满离愁,我用笑容送她:“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
送亲的队伍扬鞭启程,大红的颜色铺满喜庆微寒的秋季,连天山是她远足的后盾,止步上前满满都是亲人对她的祝愿。
她的佳婿夫君偎在她身侧一路迎娶,从此将幸福转赠于手,易千绝端坐马上,一步三回头,告别的眼睛里多了笃定期冀的神采。
不知何时南宫彧站到我身侧,同我一起望向远处渐行渐远的人马。
“没能让你穿上一次大红的嫁衣,想想还真是愧疚。”
他满含歉意飘渺的诉,是啊,我见证过落棉,承安,玄歌穿着红色嫁衣的模样,独独没见过自己,不知道一身红衣的我又是怎么一番模样?我终是不配享有此等殊荣。
收回不甘,尽量表现的满不在乎,侧过头给他一记微笑:“殿下不必太过在意,女子一生的幸福远比着身于外的嫁衣来得可贵,我也不在乎这些浮华的东西……”
又哪个女子不想穿着喜庆的嫁衣,踱步走向将携手共度的良人佳婿,我没有父母兄弟的送嫁,也就不敢奢望夫君的比肩天下或是醉酒天涯。
我想我的笑容刺痛了他,他拉着我的手走向回宫的马车,与众人拜别,我们便一路疾行,但愿从今往后连天山永复宁静美好,我的族人永享太平美满。
马车里只有我们两人,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为何送嫁的亲使会是三皇子?”
南宫彧仍闭着双目假寐:“荣妃提议三弟戴罪立功,毕竟是亲生骨肉,父皇老了怎堪面对骨肉相残,玄歌大婚,玄璃作为唯一的兄长定然远伴送嫁,你也大可放宽心了。”
放宽心?你们不忍骨肉相残,我父母何辜?我又何辜?我紧紧闭着眼睛不让他看见我眼中的恨意,待我查明真相,我发誓凡是让我爹娘受尽折磨苦楚的人我必将双倍奉还……
南宫彧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许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今生今世都必将相负。
回到宫内不等歇息我便赶往嘉钰殿,所有婢女都在殿外候命,我不等通传径直走进殿内,门窗紧闭,挡着厚重的帘子,即使艳阳高照的白日,此时也如同黑夜一般。
落棉盖着锦衾浅睡,听了响声微微睁开眼来看,几日不见她越发憔悴,她尚未起身恹恹的问道:“你回来了?谷里的人都还好吧……”
我坐到她塌边为她探脉:“姐姐想问的是少主吧?”
她垂了眼睑不语,苍白的面颊让人心生不忍。
“他伴着送亲大使的三皇子远赴灏陵,想必这一去一回要数月之久。”
她抽回手腕,无力的闭上双眼,我知她还抱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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