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个兴奋的孩子甩了他的手,直奔岸边,夜幕下的深海如同墨染一般,海浪撞击着岩石,生生冲撞心房,又一***推送至沙滩。
他缓缓走近我身边,拉起我微凉的软手,我目光晶莹侧着头对他微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海,好壮观啊!”
他笑笑,将目光投射望不到边际的深处:“北方少海,等有机会带你南下,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看到。”
他拉着我坐到远处的堤岸,紧紧将我裹在怀中,我们谁都不话,侧耳聆听波涛的怒吼。
这样的相依相偎马上又要结束,回到宫里就像被再次囚禁于牢笼中断了翅的鸟,而我与他中间隔着他的东宫和数不尽的规矩。
我一动不动,低声细语:“明楼擅自立妃,想必回到宫中又是一番波涛汹涌。”
他挪了一下身体,将下颚抵在我的头顶:“剩下的事交给我,你只需好好做你的太子妃,你如今在军中和百姓中的威望甚高,想必父皇母后也不会多做阻拦。”
“其实我担心的并非他们……”
我的声音带着些许担忧暗淡,他轻叹一声:“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你是担心浮儿会多做为难,我会同她把话讲清楚,这辈子终是我负了她,如果她愿意我绝不亏待她,除了这颗心,她想要什么我都予了她便是。”
如果真能像他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承安的个性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她一直将明楼视为己有,又岂会因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善罢甘休的。
原本她一直高高在上的俯视于我,当得知我此时已跃居她上又要做出什么样激烈的行径?里外为难的子今又该如何自处?
我久久不曾开言,南宫彧略低了头看我:“我以为你睡了,要是乏了就先闭会眼,再过两个时辰就能看见日出,然后我们就要启程回寒晏了。”
我确实有些困意,却不愿浪费和他单独在一起的分分刻刻。
“想当初坠崖落难军营,民间早就传闻我已非完璧,若是真的,明楼会在意吗?……”
他半晌没出声,我的心莫名骤紧,许久才听他缓缓道:“这几年,你我分分合合多少次,有时候我也问过自己,既然彼此伤害痛苦,不如就此撂开手,可每次分开后,我都难再拾欢颜,我想没有什么比见不到你更让我痛苦了,所以,我不打算再放手,你也别想着再逃开我身边。”
我暗自欣慰畅快,牵起嘴角偎在他怀里抬头望他:“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他终于露出绝美的笑容,俯着身吻我,这记吻温柔绵长,任我们谁都不想结束,以天荒地老的姿态宣誓着入骨的柔情。
当我们赶回营地之时,已经拔营预备启程,卢治不善骑马,便被安排与我同一辆马车,刚要上车一眼瞥见他身后跟着一个的身影,亦步亦趋,唯唯诺诺。
我惊讶的看着他们,卢治看着我的表情再回头瞧瞧举儿,无奈的摊手苦笑:“甩不掉了……”
“他爷爷呢?”
“前几日过世了,我好心出力出银子给安葬了,结果摊上个大麻烦。”
看着举儿委屈的撇撇嘴,泛红的眼睛马上就能挤出水来,我赶忙拽到身边,笑着对卢治:“先生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翻了我一眼:“你不卖乖,你倒拿回去养。”
“有何不可,举儿,姐姐带你回宫可好?”
我矮了身子问举儿,没料到,他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不,举儿要跟师傅学医术。”
“停,你少来这套,我可没答应收你当徒弟。”
卢治佯怒的瞪着双眼,着不顾我们抬腿上了马车,我无奈的摇摇头,将举儿也抱上马车。(8中网 &l;a hrf=&qu;hp://&qu; arg=&qu;_lak&qu;&g;&l;/a&g;)≈l;/di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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