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忙碌,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洗过脸,连呼延吉乐自己也记不清了。
回到冒顿的房间以后,呼延吉乐趁冒顿到府库为她找衣服、胭脂的当口,来了一个彻底的清洗,不但洗净了毡片一样的头发,也擦洗了身体,顿时感到格外的清爽。
只是穿起冒顿为她找来的绸缎衣服,虽然觉得浑身舒适,却总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羞于见人。
却匈奴有座燕支山,山上每年夏天开一种特别鲜艳的花,花瓣鲜红花蕊金黄。
将这种花采来反复杵槌,便成了一种颜料,女子将其涂在脸上,会增色不少。
因这种花产于燕支山,所以,人们将这种颜料唤作燕支。
后来,这种东西随出使西域的张骞带回了中原,被中原人写成了胭脂,一直沿用到了今天。
在胭脂传入中原之前,胭脂已被匈奴妇女广泛使用,只不过普通人家的女子只有在出嫁的时候才能用一次,贵族妇女虽然用的次数多一点,也不是经常使用。
而每天都能使用胭脂的女人,只有龙城内的少数几个人。
因单于的老婆可以尽情享用胭脂,所以,匈奴人称单于的妻子叫阏氏。
其实,阏氏二字也是后来被中原人固定下来的一种写法,专门用来称呼匈奴单于的妻子,其原意与胭脂和燕支是一样的。
呼延吉乐平生还是第一次打扮自己,更是第一次用胭脂。
她往脸上轻轻抹了一点,问冒顿:“搽了这东西是不是比妖精还难看呀?”
冒顿不言语,只是瞅着呼延吉乐笑。
呼延吉乐便不再话,精心施起了胭脂。
冒顿心里想着不知家宴又会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不快,忽然看到呼延吉乐在偷偷抹眼泪,便觉得奇怪,问:“你怎么了?”
呼延吉乐慢慢摇头,泪珠噼啪乱溅,咬着下嘴唇,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的激动。
最后还是忍不住,扑在冒顿怀里抽泣起来。
过了好一阵方:“我这辈子,要不是遇到了你,怕是终身都穿不上这锦缎、享用这胭脂了。”
冒顿拂着呼延吉乐长长的头发,:“你要是觉得委屈,待会儿我就对父王,我们要单独举办婚礼。”
呼延吉乐坐直了身子,抹去了面上的泪痕,:“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感到满足,感到幸福。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心里塌实,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你就是我的靠山。让我们补办婚礼,已经是意想不到的好事了,婚礼上多一个女孩又有啥了不起呢?还是听从他们的安排吧。”
冒顿问呼延吉乐:“你想过没有,继母为何突然提出来要给我们补办婚礼?”
呼延吉乐一边接着为自己化妆,一边不屑地:“管她呢,不会有太大的阴谋吧,大不了是看到我丑陋,想乘机羞辱我一番罢了。”
用了胭脂后,冒顿再看呼延吉乐,胭脂已掩去了面上的疤痕,脸膛红扑扑的,长发自然垂在后肩,已绝非猎人的呼延吉乐了。
冒顿笑着:“这次,父王看到你绝不会皱眉了。”
呼延吉乐一边在铜镜里照着自己的容颜,一边问冒顿“我美吗?”
冒顿什么都没,趁呼延吉乐不注意,猛地将呼延吉乐抱在了怀里。
呼延吉乐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依偎在冒顿怀中,身体麻酥酥的,闭上了眼睛,仰起头来,努着嘴去寻找冒顿嘴唇。
两人缠绵了一阵,呼延吉乐问:“你和阿爸请求过我们去当牧民的事了吗?”
“请求了。阿爸不同意,让我留在他身边做匈奴的骨都侯。”冒顿无奈地。
“让你做骨都侯?骨都侯是干啥的?”呼延吉乐不解地问。
“按,骨都侯的位子仅次于单于,帮助单于处理一切事务。咱匈奴遇有战事才聚民为军,平时国民是散居着的,即使有什么相互纠纷,也由那些部落首领处理。单于所处理的,一是主持每年正月、五月、九月的龙城大聚会,二是接待外国使节和派出对外使节,最大的权力是命令各万户长、部落首领集结部队、对外宣战,其实平时,单于根本无事可做,又何况骨都侯呢?”冒顿介绍。
“那你准备咋办?打算安安静静做你的骨都侯了?”呼延吉乐又问。
冒顿无奈地:“我正要让你帮我想办法呢。我实在不想呆在龙城,父亲又不让我去作普通牧民。能不能有更好的办法,使我既可以不在龙城,又可以不伤了父子感情呢?再了,两个邻国都在积极备战,并且开战的时间都已经确定了。而我父亲已经自信到了愚蠢的地步,根本不听劝,你我又该咋办呢?”
呼延吉乐坐直了身子,认真思考起来。
好一阵,呼延吉乐才:“你能不能向父亲要求作一个万户长?如果父亲同意你的要求,你就可以在不伤父子感情的情况下离开龙城了,还可以在你的万户内秘密集结军队。这样,有宇阿古达木的部队对付月氏国,你的这支部队对付东胡,一旦与这两个国家打起来,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岂不是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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