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一行正向前行进,刚刚走上一道大坡,突然看到有两个乘马的人正迎面向他们走来。那两人猛然看到了他们,急忙向旁侧躲避而去。冒顿觉得这两人形迹可疑,带着弟兄们快速向那两人追去,很快便将两人截获。那两人吓得面色发黄,瑟瑟抖作一团。
冒顿细瞅这两人,觉得面熟,突然想起,这两人是月氏国王城的卫兵,立即厉声喝问他们来匈奴干嘛。
两人也认出冒顿是从他们王宫里逃出来的匈奴王子,被逼无奈,只得承认,他们是月氏国派往东胡的使者。两人交代,东胡大人已经答应月氏国国王的提议,约定明年秋天两国同时对匈奴用兵,趁匈奴不备,一举灭了匈奴,两国平分匈奴的国土。
“东胡已经开始集训大军了吗?”冒顿喝问。
一位使者点头答应:“东胡大人已经下达了集结大军的命令。”
兰傲木嘎正要结果两人性命,被冒顿拦下了:“放他们走。”
待月氏国使者走远,冒顿对兰傲木嘎解释:“月氏国如果等不到使者回去,一定会另派使者出使东胡,到时一旦有啥变故,我们就很难知道了。放这两人回去,可以避免节外生枝,安了月氏国国王的心。”
有了两国对匈奴开战的时间表,冒顿的心里有了数。他一直担心战火会在今冬明春起,看来是东胡还没有准备的缘故,才推迟至明年秋季。而诺大一个匈奴,要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完成大军的集结,还得做必要的军事演练,时间还是紧迫。
距龙城已经不远,冒顿心急火燎,决定只身赶往龙城去见父亲,与弟兄们约定在森林边呼延吉乐家的穹庐会合。
冒顿刚要上马离去,呼延吉乐突然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猛地拉住了冒顿,又不知该什么,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
冒顿的心里同样也充满了悲凉。有弟兄们在身边,心总是塌实的,任何困难都能够克服。而今,他要独自去闯危机四伏的龙城了,并且前途未卜,谁知会有什么艰难险阻在等着他。
冒顿强挤出一丝笑来,安慰道:“我是回家去,又不是赴刑场,不会有事的。你们也多保重,赶快去与你的家人会合,我见过父亲以后就去与你们会面,一定会有好消息带给你们的。”
呼延吉乐忍住了哽咽,再次嘱咐道:“千万记着,无论你父亲对你提出任何要求,你都要答应下来,脱身要紧。只要能平安离开龙城就好,我们在龙城外等你。”
冒顿软言道:“不要那么悲观嘛。我是去见自己的父亲,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我父亲总不能一见面便杀我吧。再了,有本事的独孤敖嘎等人都不在龙城,至于那些卫士们,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你尽管放心好了。”
冒顿又与弟兄们一一拥抱了一遍,翻身上马,再不忍回头,扬鞭催马,一阵猛跑。
越向东去,山势地貌越熟,冒顿明白,已距龙城不远了。他已经回到故乡了,仿佛山在拥抱他,河在为他歌唱。草原上的野花开的正艳,南坡一坡黄,北坡一坡白,东坡一坡蓝,西坡一坡粉,大大方方,将故乡装点成待嫁的新娘。冒顿第一次发现,他的故乡原来如此美丽,美到了无法用美字形容的地步。
冒顿停下来,信手拔起一丛干枝梅,嗅着那细碎的粉白色的花散发出的清香,微微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心中的宁静。
冒顿想到,只有远离故乡的人,才知道故乡的美丽和宽容,只有在故乡的土地上,才知道什么叫自由。
冒顿在心里暗道:“故乡啊,你的孩子终于又回到你的怀抱了。你能保佑你的孩子在你的怀抱里自由自在地生活吗?”
突然,冒顿隐约听到有女子细声细气的呼喊声,睁眼一看,看到前方正有一女二男追着一只狐狸跑了过来,便上马观望起来。
那只狐狸离冒顿越来越近,冒顿看到,狐狸的身上还带着一支箭镞,箭的力度显然不足,刚刚伤及皮肉。
在接近冒顿时,那狐狸突然向右一拐,跑进了一道雨水冲出来的水渠,顺着水渠跑了一段,又跃上水渠向山梁跑去。
那一女二男的马随后追了过来,恰好跳不过那道水渠,待绕过水渠,狐狸已经跑远,再也追不上了。
那女孩策马来到冒顿面前,横眉冷对,喝道:“从哪里钻出来这么个丑八怪,你树桩似的站在这里干吗?找死吗?吓跑了我的狐狸,看我不揍你。”
冒顿瞧那女孩,只见她大约十五六岁年纪,身上穿着草原上极少见到的丝绸,脸上涂了女子出嫁时才舍得涂一次的胭脂,显得十分娇艳。两只圆圆的眼睛里正散发着冷漠的光芒,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见女孩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神情里饱含着目空一切,冒顿从心底产生了厌烦,不想与她理会,双腿一夹马肚,便要从女孩的身边走过去。
那女孩见冒顿不友好地瞪了她一眼,立即柳眉倒竖,举起马鞭向冒顿抽来。
冒顿侧身躲过,顺手抓住女孩的马鞭,轻轻一拽便夺了过来,顺手扔到了地下。
那女孩似乎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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