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这少女怀中抱着一把瑶琴,落座之后,屈指轻扬,音若流水溅起,那四名少女当即舞步旋转,甚为合拍。
纪晴在一楼西侧,叮嘱完自己重金请来的十余名顶尖舞者后,颇为悠闲的摆弄着自己手上琳琅满目的饰物。听闻众人又喝起彩来,便侧目看了眼台上数人,脸上则露出几许不屑,又四下看去,并未找到昨日令自己心神不定的黄衫少女。
便在此时,一名朝花楼的侍女忽然走到她的身旁,低声向她耳语了几句。纪晴的神色骤然大变,连忙拉过身侧一名随行壮汉,细细吩咐起来。很快,那壮汉便沿着楼边快步离去。
沈仙子接连点完六副画卷,六名入榜少女接连登台献艺,直搅得朝花楼中诸人无不心痒难耐,今年这闭月榜中的确称得上是才色双全,这六名少女无论是样貌还是技艺都难分伯仲,却是给那琉璃宫的沈仙子出了道难题。
不过很快,众人的心神又回了过来,因为此时只剩两名少女未出,一名是才名誉满燕京的徐国公府娇女徐芷画,另一名则是燕京商盟盟主之女,独揽九十六枚闭月签的纪晴。此时纪晴从入楼便一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毕竟与她随行之人尽皆都是华服锦衣的美人儿,而且一来便是十余名,即便眼下她们安静的坐在那边,众人只是看上一眼,心中也都能感觉如沐春风般的舒畅。
沈仙子手腕轻抖,第七副画卷瞬时呈现在眼前,她正欲打开之际,却听得楼下响起了一片喧哗之声!
“这还比什么比,那徐芷画今儿把她师父谢玉羲都请来了,同是正道五派的人,里面定是有些猫腻!”
“可不是吗,可惜了前面这些佳人的曼妙轻音了,这闭月榜今日的魁首非那徐芷画不可了。”
众人闻声看去,却是朝花楼外不知何时,挤来了一群赤膊混混,他们没有帖子入得楼内,却三五成群地扎在楼外院子当中,不断高声叫嚷着。
红梯之上琉璃宫的沈仙子闻言,秀眉微蹙,侧头问向身边的宫楼主道:“少阳院的谢玉羲今日也在此处吗?”
宫楼主神色略一尴尬,点头笑道:“谢大侠确在此处,不过他只是偶过此地,与我讨了杯酒水而已。”
沈仙子听完此言,当即脸色转寒,回道:“我们琉璃宫人遍寻不到他,不想今日他就藏身于此处,宫楼主权且替我暂管此画卷,我有些私事耽误不得。”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二楼东侧厢房之门忽然打开,一个玉面书生缓步而出,此时朝花楼中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那沈仙子,而后者却秀目一闪,抬头看向了玉面书生。
“沈清姑娘,许久不见。”玉面书生正是谢玉羲,他走出厢房,神情如常,微微朝着那红梯上的沈仙子拱了拱手,琉璃宫的众女子竟如临大敌一般,同时侧开一步。
“谢玉羲!今日你可敢随我回宫,见上宫主一面!”沈仙子清言一声,衣衫随之摆动飘散,她的周身似乎隐隐有些罡气升起。这副景象看在众人眼中,立时明了这琉璃宫的仙子们似乎与这传闻中的江山行者有宿怨,根本不像楼外那些闲汉所言一般。
谢玉羲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些过往旧事,贵宫主倒还念在心上。沈清姑娘,替我向宫主问个安好,至于见面一事,有缘再吧。”
话音落下,谢玉羲修长的身躯竟然瞬间消失,沈仙子飘然而起,一步踏上二层,踏入那东厢房之中,除了一位妙龄黄衫少女外,再不见谢玉羲的丝毫身影。
整座朝花楼中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啧啧称奇,原来这个开口出言的玉面书生根本不是谢玉羲本人,只是他的念头化作的替身。念头消散,替身自然也就随之消散而逝。
陈千语在厢房之中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念头化形而实,变作替身,旁人根本分不出真假,谢玉羲的道境界当真高得不可思议。
“不过我料的果然没错,琉璃宫的人来到此处,他便悄然藏住了神识,生怕被人察觉,想来便应该与这沈仙子有关。”
陈千语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留在那东侧厢房的门口,沈仙子与徐芷画互视一眼,前者立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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