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修并没有反应,天帝又道,“你来这儿闹什么?可知道今个是诸位仙家要来上早朝商定天界大事的日子?平日里你爱胡来便罢了,今个却不是能由着你胡来的!”天帝不爱发脾气,可偏偏因为今天全身的疲乏而头脑一涨,直接将脾气给发了出来,将场面闹得好不难堪。
燕修面容一冷,眼神打在天帝的身上,让天帝都由不住样后缩了缩,“我见到冥钰了。”
“冥钰?”天帝一道震怒,用手猛拍把手,脸颊抖动,眉头微微颤抖,眼神之中带着难以置信。
同时,又稍稍惶恐,眉心充斥着忧虑,眼神不由飘忽了起来,很久才重新聚焦。
燕修似乎瞧出了些许蹊跷,但并没有说穿。
“你说得…是冥钰?”天帝像是在自欺欺人似得不愿意相信燕修的话,故此,又特提地问一遍。
他是千般万般地不愿意听见燕修给他的肯定答复的…
燕修点头,诚然,“是。”
“是飞扬…与冥苍崖的孩子?”说道飞扬,天帝还忽然一顿,眼神之中闪过了一道惯有的悼念。
“是。”
燕修重复着原本的答案,而那淡然冷漠的神情,此刻天帝心中翻起的惊涛骇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嘭…
天帝颓然地跌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冰凉的椅背使他发怵,让他手掌脚底都不自觉地泛出了冰凉的冷汗来。
“怎么会…”
天帝开始讷讷自语,“当初她堕入了生井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的,她的出现…并不是从来都不可能,而是从来都有可能…”
“她…是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天帝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猛然抬头向燕修问道。
现在已然是将什么早朝,将诸位仙家还在门外侯着这么一回事儿给抛到了脑后。
燕修与天帝四目相对,那样敞亮的眼神却盯得天帝发慌心虚∫燕修迟迟不肯给出答案,让天帝更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能急跳脚。
“之前是的。”燕修又说。
“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她现在不是?”天帝半提起身子,紧紧地盯着燕修。
“嗯…现下她身上的邪刹之气,已经激活。”燕修这样缓缓地说道,一字一句地停顿,就像是在为残酷的现实做出宣判,宣布结局告终一般。
“什么…”天帝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从脚到头倒流着,很快全都冲进了脑袋里头,纵着他头脑发涨。
一直以来天帝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最不愿意让其上演的剧情最终还是上演了,当真是残酷如斯…
天帝为了安慰自己,不由得侥幸地想着,既然冥钰已经找到了,邪刹之气已经激活了,那么…应该不会有比这样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罢…
但直到听见燕修说道,“冥钰…就是向喃。”
天帝之前一直在心中做的防备全部轰然倒塌,明明之前有万分兼顾,现在看来,却显得不堪一击。
“冥钰…向喃。”
天帝伸长手在旁边桌案上一扫,上边摆放的所有精美的茶杯都被砸在了地上,砸得粉碎。
甚至有一块勾着金边的小瓷片直接从阶梯上方滚了下来,悠悠滚到了燕修的鞋边,然后不出意外地被燕修给拨弄到了脚底,然后被碾地粉碎。
“居然是向喃…”多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天帝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燕修,忽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去对燕修说。
也是更加怜悯燕修的…
当初,燕修有多么想让飞扬活下来,就有多么想将冥钰弄死,而如今,那个被他积蓄了满满地狠心想要杀掉的孩子,居然成为了唯一一个能够打动燕修,让他深爱的人…
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也只能说是天道好轮回,有因必有果,所有痴情相爱的人,终究都逃不过互相折磨这一关。
飞扬与冥苍崖是,燕修与向喃亦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既然向喃…冥钰身上的邪刹之气已经激活,且你也来找我商讨这一件事了,那也肯定意味着你是要来同我商量一个解决方法的,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天帝终于冷静了下来,想要喝口茶缓解一下口中的干涩苦楚,却忽然发现身边的茶杯都被摔了个干干净净。
咂了咂嘴,天帝忍住了舌苔上的干涩,然后等待着燕修的回复。
“商讨?我来这里不是要来跟你商讨的,只是告知你目前的状况罢了…”
燕修这一嘴霸气的话着实让天帝听着很不舒服,但又因为已经相识了这么久,所以天帝也不再因为这个再去同燕修斤斤计较。
“那你得给我个说法,这个事情至关重要,以我来看,她无论是冥钰还是向喃,只要是身体内的邪刹之气被激活,那么就应该秉持着我们最初的想法,杀了…以防万一!”天帝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说。
“杀了?”燕修反问。
“是!含糊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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