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朱祁镇扫了龙案上的奏折,立刻不高兴起来,嘟囔道:“他回京后的这些日子辛苦,朕打算让他休息一下,他倒是快活了,把这么一大摊子扔给朕,自个儿成亲去,太不像话了。”
王振凑上来附和道:“皇上,这些事情都是他折腾出来的,他倒好,把累活留给皇上,自个儿快活,可不能放过他。”
朱祁镇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张昶,龙吟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有空多进宫跟朕聊聊天。”
“遵旨!”张昶磕头离去。
看着张昶离去,朱祁镇吩咐王振:“立刻宣泽宁进宫。”
“遵旨。”
泽宁接到旨意后,穿着一身便装就进了宫,他在清宁宫庄的衣物早就被扔了。
看到朱祁镇从山似的奏折里伸出脑袋,也吓了一跳。
自泽宁从云南回京后,二个人是第一次见面,倍感亲切,没等泽宁叩见,朱祁镇连连招手:“免了,免了,快过来。”
“皇上,哪来这么多奏折?”朱祁镇拿回应有的权力,即使有人不服,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奏折,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拍马的。
朱祁镇竭力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脸色仍然掩饰不住稚气,皱起眉头说道:“哼,这些多半都是弹劾你的折子。”
“我?”泽宁感觉十分无辜,回京后,一直隐身,没有露面,咋出了这么奏折,奇怪的看了王振一眼,看到这货心虚的样子,隐隐猜出了什么。
王振连忙解释说:“伯爷,这可怪不得咱家,是杨士奇当着众人的面责问咱家,咱家不会说谎,只好承认了。”
这一年多的经历,让泽宁疼彻全身,要想在大明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躲,根本没用。
如今的形势不同了,朱祁镇重掌大权,有这位皇帝撑腰,他们知道了又能怎样,泽宁仰起头,笑道:“想不到离开京城近一年,还有这么人多的惦记着,太荣幸了。不过,这些奏折应该由内阁处理,再送到司礼监,怎么全堆到御书房来了?”
说着,泽宁看了一眼王振,这货虽然读过几天书,可并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内阁转过来的折子,全送这里来了。可是,即使王振不济,内阁的几位阁老难不成也罢工了?
朱祁镇的脸上明显的不痛快,紧锁眉头说道:“除了弹劾你的,事的就是关于杨士奇的奏折。”
泽宁感觉其中一定有蹊跷,他不好问朱祁镇,便看向王振。
王振感觉自个儿越来越重要,大事小情的,都得经他之手,不禁洋洋得意起来,笑道:“伯爷还不知道吧,杨士奇的儿子当街杀人,这些奏折就是弹劾杨士奇教子无方,纵子伤人的。”
泽宁大吃一惊,这事,他全然不知,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在清江楼,杨士奇的儿子杨稷杀死一名外地来的商人,当场被锦衣卫拿下,罪证确凿,无可抵赖,已经被关押在北镇抚司的监牢里。”
当场被锦衣卫捉拿,听上去,就跟事先演练过似的,泽宁看到王振的目光闪烁不定,定有隐情,即使问他,也不会有实话。
朱祁镇从御桌上拿起一本奏折,递到泽宁的面面,说道:“你看看,杨稷有多起命案在身,证据确凿,都一直隐瞒着,连杨士奇也被蒙在鼓里,真是太不像话了。”
赶在这个时候把事情捅出来,必有谋,杨士奇和杨溥是拦在王振面前的大山,朱祁镇早就想让王振坐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不仅仅是太皇太后不同意,杨士奇也一直竭力反对。
泽宁隐隐感觉,王振开始对他四眼了,京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是受益的,还是受害的,都会群情激愤,需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朱祁镇是皇上,把大权从皇太后手里拿回来,名正言顺,没人好拿这个说事,王振借机把他和杨士奇撂出来,这些人便会把所有的矛头指向这二个人。
他不会这么容易被撂倒的,温水煮青蛙,这才是最可怕的。
杨士奇则不同,泽宁虽然不知道内情,杨稷身负多起命案,锦衣卫有造假的嫌疑,顶多是昨天的一起,其余的,恐怕都真实发生了☆稷并不冤,这么多条人命在身,罪有应得,只是,杨士奇就再也不能抬起头来了,一举二得,彻底搬倒一座大山。
杨士奇一倒,杨溥恐怕孤掌难鸣,泽宁隐隐惊惧,感觉被王振给利用了,这货,看上去顶多算是一个马精,玩起狠来,却是一顶一顶的高手。
“皇上,杨阁老教子无方,导致其子杨稷多伤人命,理应受到惩罚,不过,杨阁老是四朝老臣,辅政四十多年,功不可没,还请皇上多多宽宥。”
杨士奇跟他一向不对付,突然一下子没了杨士奇,泽宁的朝政会混乱,有心被保。
一旁的王振嘴道:“伯爷真是善心,皇太后要杀你,寻遍奉天殿所有大臣,没一个人敢接旨,唯独杨士奇主动求旨,要亲自去云南要了伯爷的性命。”
泽宁楞了一下,以他对杨士奇的了解,为了夺他的性命,犯不着丢下正事,回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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