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的话,句句把杨士奇往死里掐,可是,杨稷作恶多端,自寻死路,这是不争的事实,泽宁无论如何努力,杨士奇恐怕再也不能出现在奉天殿了。
“爱卿,杨士奇一倒,内阁就成了烂摊子,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朕太失望了,朕决定,由你入阁,接了杨士奇的位置。”
“皇上,万万不可!”泽宁一声惨叫,不仅吓着了朱祁镇,也把王振给吓得一大跳,奉天殿的大臣们,也吓得咆哮不已。
“皇上,逆贼泽宁,谋害圣驾,罪无可赦,应当立刻锁拿,押赴西市斩首!”
朱祁镇原本以为,皇太后退居后宫,不再过问政事,他便大权在握,不再像以前那样受人欺负了。
尤其是杨士奇一倒,群臣无首,一定会有不少大臣望风而降。
功勋贵戚们确实老实了,几乎都不吭声,可文臣们却更加斗志激昂,吼声一潮压过一潮。
华盖殿里的刺客一事,连皇太后都不提了,这些人仍然揪着刺客一事不放,朱祁镇是真的不高兴了,小脸冷冷的,龙吟道:“那口大箱子,虽说是泽爱卿派人送进宫的,不过,是朕下令不许检查的,要论泽爱卿的罪行,朕就是同谋,要不要把朕也一起推到西市斩啰?”
额,皇上太欺负人了吧,有这么护短的吗?
朱祁镇继续说道:“哼,这么一个小小的刺客,抓捕了近一年,连个人影都不见,刑部失职。”
户部尚书王佐急忙转移话题,上前奏道:“皇上,杨阁老入阁四十余年,忠心为国,到头来,竟然因为其子而落得声誉受损,这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揪出来,这一定有阴谋,作为钦犯,泽宁擅自回京,策划了此事,搅乱朝局,他是佞臣,是奸臣,不可以入阁,请皇上三思。”
刑部尚书魏源更是怒不可竭,大声的喝道:“皇上,像泽宁这般佞臣如能入阁,老臣就撞死在这奉天殿里。”
大殿里吵成一片,各抒已见,有竭力反对的,有以死相逼的,没一个赞成的,看到文臣们众志成城,而功勋贵戚又缄默不言,上朝之前还心得意满,雄心勃勃的朱祁镇不禁有些灰心,也有些泄气。
跟这些人打了八七年的交道,今天才算是真正领教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有多厉害,能征惯战的武将并不可怕,真正可怕是这群手不能手提四两的读书人,打不得,骂又骂不过他们,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
朱祁镇不由得把目光看向张辅,以及蒋贵等从麓川归来的将领,这些人欠着泽宁一个大人情,在这个关头,消他们出面讲一句。
张辅就像得了老年痴呆,蒋贵等人更像是得了健忘症,气得朱祁镇毫无办法,大感挫折,有些灰心。
奉天殿里的气氛有些僵持,朱祁镇执掌大权第一天,第一份旨令还没有颁发下去,就被打了脸,实在下不了台。
工部尚书王卺实在看不过眼,上前奏道:“皇上,泽公子深受太皇太后的欣赏,在工部滴郎中一职时,确实才华出识,干出不少实事≡泽公子的才学,将来入阁辅政,也不是没可能,只是需要多加历练,不妨先委任个职位,多干出一些政绩,再徐徐升职,也好让各位大臣们心服口服,请皇上明鉴。”
终于有个开口支持泽宁的,也给了他台阶下,朱祁镇心里舒坦了不少,脸上仍然强撑着,面对汹汹群臣,朱祁镇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学乖,跟他们悠着来。
“好,那就先去工……去户部滴……”
朱祁镇看到一大片文官向他扑来,决定提前从善如流,不再提尚书之职,改口道:“滴侍郎之职。”
“皇上!”群臣们一如既往的反对,朱祁镇感觉脸色真的挂不往了,把龙案一拍,怒道:“是朕当皇帝,还是你们当皇帝?”
朱祁镇的话,并没有镇得住群臣,反而更加激起群怒,尤其是户部尚书王佐,把泽宁放在户部,他的这个尚书还怎么干?
“皇上,泽宁对户部的事处无不知晓,任命他滴户部侍郎,老臣宁愿一头撞死在奉天殿,也誓死不从。”王佐急得脸色赤红,慌不择言,以死相逼。
杨稷杀人之事,朝野哗然,虽然还没有真正的结果,杨士奇与奉天殿绝缘已成既定事实,杨溥就成了文臣的实际领袖,看到大殿里各抒已见,不由得着急,以他一已之力,感到势单力孤,也不能不言不发,只好硬头皮上,向前走了二步,朗声说道:“皇上,老臣有一疑问。”
大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朱祁镇也看着杨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问道:“阁老有何疑问?”
“皇上为何要升任泽宁为户部侍郎之职?”
“额!”朱祁镇被问住了,他觉得泽宁是皇祖母看中的人,又处处维护他,也有才学,可皇帝任免大臣,可不能凭感觉办事,总得说出个道道来,政绩是最主要的。
泽宁自打来京城,先是在清宁宫庄帮助皇祖母挣了一大笔银子,可不能拿到奉天殿说事。
泽宁在重修华盖殿的时候,立了功,可比起阮安,可就差得很远了,任命为工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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