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权顺着墙根转啊转,费劲地找啊找,可找着大门了。
高家的大门上没锁——当然,钱权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没锁了,这不是废话么!
有谁会在门的里面落锁的?防家贼吗?
门外的世界有贼,所以在门面上装上一把锁,谓之防贼。
门内的世界是个家,好的家人无须防备。
所谓家贼难防,只因我们都不愿将家人当作贼来看待。
高老太爷一家子大概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和尚从他家的后院大门进进出出,嘿嘿,他家的后院从来都没落过锁的。
门的里面有两道木栓,钱权轻轻地将木栓拉动,在一阵吱呀声中,门开了。
就这样,钱权顺利地从墙的一面进入到另外一面。
一墙之隔,风景人物氛围迥然不同。
一墙之隔,造就的竟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始终是一个斗争的世界,当钱权跨出大门的那一瞬间,法空和朱八已经开斗了。
法空认出朱老八,心下激动,两个男人互相抱在了一起。
法空:“多年不见,老八你发杆。”
朱八:“你还是多年以前的老猴子,这么瘦,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国僧的虐待你了?”
法空说:“错了,哥哥之所以带师父来高老庄就是想要找到你,让你认他做了师父......”
朱八一听连忙退后三步,说亏你还猴精猴精的,有个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法空一楞,问:“老八,你这是什么样的道理?”
朱八回答道:“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你不做你的逍遥大王,非要做那沿街托钵,逢人化缘的出家人,收成好有人给你一顿饭吃,收成不好,那一天岂不就要活生生地饿肚子了?”
“饿着肚子谈什么佛,读什么经,坐什么禅,参个什么念头啊?”
“明悟,明悟,肚子咕噜响,你能悟出啥名堂?”
“猴哥,听老朱一言,不如弃了那个和尚,在高老庄再寻一户人家,做个倒插门的女婿,虽然你的涅长得出格了一点点,但是应该还是有嫁不出去的姑娘会看上你的......”
法空一听,大叫不好,来劝降的反而被这祸诱骗变节了,这个猪头,良心大大的坏掉了。
于是法空连忙在地下吐了三口唾沫。
“呸,呸,呸,依我看,你是淫根发作,休要再巧言令色,若再胡言,看我的铁棒,定将你的根子捣毁,让你跟太监为伍去吧!”
朱八一听也是大怒,握紧了手中的钉耙。
“果然是俗话说得好,不识仙人吕洞宾,放狗要咬好人心!老朱是看在故人的份上,教你一个继承香火的法门,不至于百年之后,连个送终的孝子都没有,你倒好,现在要在老朱面前斯弄棒了,真气死老朱了!”
法空道:“故人,故人,贫僧也是看在有旧的份上,特意上门来给你送一场大的傅,不想,你真的是生了一颗执迷不悟的猪头,老话还是真的说得不错,要那顽石点头——容易,要度世人回头——太难。”
朱八指了指手中的钉耙,说:“你出你的家,老朱不想管也管不着,想让我出家,你得问问我手中的它同意不同意。”
“不听好人言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阻挡我落根发芽,积家致富,子孙绵绵的大好事业?”
法空骂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实话跟你说了吧,正是你那高家老爹想要将你了个干净,托了我师徒两个,要将你擒住然后打杀了......”
法空继续说:“你个腌脏泼才,好没见识,我师父要收你为徒,实则是在救你的一命,而你还蒙在鼓皮里头呢?”
朱八说:“好他一个高老爹,想这三年来,我给他撰了多少的家业,如今且是这样一个报法,这也不是第一次叫人捉拿于我了。”
“少废话,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一句话,想要老朱出家,门都没有!”
法空寻思着:看来对方真的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莫若就此将他拿下,逼其就范得了。
法空挥舞着手中的铁棒,呼呼有风地向朱八砸来,朱八连忙用九齿钉耙架住。
两人猪眼对猴眼,长嘴对尖嘴,獠牙对利牙。
朱八:果真要对故人下手?
法空:你出家不出家?
朱八:道不同,不与谋,少废话啦!
两人的兵器再次同时发力,兵器反弹地力量让两人各自退后了五步。
朱八说:“遭猪瘟的,再来。”
法空道:“呆子,打你个不死。”
说完,两人再次冲锋,各执兵器混战到了一起。
一时间,铁棒挥舞,钉耙格档,铁棒上下如雨点般地落下,钉耙左右如梭子般地闪动,金光闪闪,火星迸发,砰砰的声音就像铁匠铺里面传来的击打响,双方人影随着兵器的来回舞动,或上跳,或下蹲,或左冲,或右突,上上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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