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缝,劲烈的西南风随之肆意地灌进了门中』个年轻的仆役被风吹眯了眼,他一只手用力地抵着大门,一只手揉着眼睛,满脸不悦地大叫道:“何人敲门?”
刘越沉声道:“介休县主簿领西河中尉司马刘越前来拜会贵主人。”
那仆役似乎被这一串官名给惊住了,他侧过身子避了避风,抬眼朝刘越看了一眼,兴奋地跳脚喊道:“刘司马?你是刘司马?!小人认得你,小人今早在东门城楼上看到过你!”说着,他一闪身就要将刘越让进来,才迈开一步,这年轻的仆役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满脸歉然地朝刘越说道:“刘司马且稍候,容我去郎君那里禀报一声。”说完,他躬了躬身,缩回了门内,用力关上了大门。
刘越见此,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这靳宽虽说是介休豪门大户,但毕竟是个未入仕的商贾,在这个年代,商贾的身份是低贱而卑微的,敢将有官身的人拒于门外,那可是以贱凌贵的大罪。但转一念想,这靳宽身通朝中勋贵,平日里往来之人想必也都不是寻钞辈,自己新来介休,又是临时起意初次登门,这仆役闭门回去通报倒也并非无礼,怒气便又消散了不少。
刘越在门外站了好一阵,靳府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了一条缝,那个去而复返的年轻仆役从门中探出半张脸来,歉然朝刘越说道:“刘司马恕罪,我家郎君今日不在府中,还请司马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刘越扫了仆役一眼,见他遮在门内的那半边脸上赫然显着一个泛青的手掌印,沉声问道:“靳宽在府中吧,他不想见我?”
“司马请恕罪!”那仆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头重重地撞着门板结结巴巴地说道:“郎君的确在府中,不过,不过他说,郎君说,有方士曾告诉他,大雨来时不能会客,否则将有大祸将至,所以……”
“很好!你就是因为这番话挨的打吧?”刘越强压住心头暴起的怒意,冷冰冰地说道:“你记住,这方士说得并不全对,大雨时会客有大祸,但不会客,大祸将会来得更快!”说完,刘越一甩手,返身大步离开了靳府的大门。
乌云遮蔽着天空,大雨眼看就要下来了,南风肆虐的流花街上空无一人,刘越胸中怒气沸腾,脚步如飞,横冲直撞地朝县衙的方向疾奔,经过一个路口时,一个人忽然斜刺里从一条小巷里跨出来,眼看就要被自己给撞上了□越心中一惊,猛吸了口气强行吐脚步,堪堪避开了来人÷起仓促,这人却不慌乱,他不徐不疾地踱到刘越身前,好整以暇地朝他拱了拱手。
“张孟孙?!”刘越惊诧地叫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司马真可谓洪鸽天啊,”张宾没有回应他的疑问,只是神神叨叨地抬眼看了看天,微微一笑道:“久旱逢甘霖,就这么一场雨下来,那可是多少安民告示和胡贼头颅都比拟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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