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件难得的好事!”夔安眼中闪烁着欣喜的神色,他飞快地看了支雄和桃豹一眼,沉声道:“刘家兄弟且放心,区区十余个贼匪想必不在我们三个的话下。 却不知拿下山寨后,你想让我们做些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刘越抚掌大笑道:“等你们接掌了这群羯人之后,我的确有三件事想让你们帮我去做。”
“这第一件事,虽说是在帮我,但也是在帮你们自己。”刘越掰着手指头缓缓说道:“你们接掌神岩寨后,务必尽快训练部众,扫荡神岩关百里以内的所有贼寇巢穴,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并合诸贼,控制住从冷泉关到韩侯岭之间的冠爵津要道。”
“我想让你们帮我的是,所有山寨贼巢中被掳掠过去的晋人,无论是妇孺还是奴隶全部释放,安排人马护送他们到冷泉关;所控制的冠爵津范围内禁止劫掠一切来往行人,如有违犯者,必须将其移交介休县衙处置,任何人不得姑息隐瞒。”
刘越说完,目光缓缓从夔安、支雄和桃豹三人脸上扫过,过了好一阵,他轻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释放晋人和禁止劫掠两条我等自当遵循,没什么说的。”夔安沉吟了一下,轻声道:“只是要在短时间内并合各部贼寇,人马钱粮会是一个大问题。”
“所有寨子中除了晋人之外,其他一切人口钱粮都归你们自己支配,介休县对此一无所问。”刘越平静地回答道:“还有,除了人员和马匹需要你们自己筹集之外,我可以为你们提供其他一切必要的财货支持。”
“既然如此,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了,吞敌拔寨无非勇力而已,只要我们三个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负你所托!”夔安坚定地表了个态,转脸朝刘越问道:“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跟第一件事差不多,但却比第一件事要来得迫切些。”刘越摸了摸下巴,眯着眼说道:“你们掌控了神岩寨后,我想让你们帮忙到一个叫千亩塬的地方去看一看,是不是有十来个鲜卑胡人在那里养马$果是的话,你们要找个机会偷袭他们一回,不管打得赢打不赢,我都消你们能帮我尽可能地消磨他们的战力。”
桃豹听了这话,满不高兴地在一旁大声嚷道:“刘家兄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十余骑鲜卑牧马贼,凭我们三个就能把他们打个稀里哗啦,哪里会有打不赢的道理!”
“豹子,闭嘴!”夔安看了看面色古怪的刘越,转脸向桃豹呵斥道:“刘家兄弟如此安排必有深意,你一个成天只会耍刀弄棒的武夫,少在这里口不择言、狂妄自大。”
“其实也说不上有什么深意,”刘越看了眼把一张丑黑脸涨成了紫红色的桃豹,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一笑道:“我只不过是想借他们磨一磨刀罢了ˉ刀的要点想必你们都知道吧:磨刀石太坚硬,刀锋就脆弱而容易折断,但如果磨刀石太单薄,刀锋又会老钝不堪使用。”
刘越说到这,一眼瞥见桃豹脖子一蛊乎还想要犟嘴,忙截下了他的话头来,正色朝夔安说道:“蛮牛,这第二件事我就托付给你了,鲜卑人彪悍善战,尤其长于马斗,你们行事时务必要小心,切不可大意轻敌,挫了自己的锐气。”
夔安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你放心,这事我省得,你就别为我们的了。”
“那就好!”刘越长长地吁了口气,平静的脸色里渐渐浮现出冷峻的神情,他低哼了一声,缓缓说道:“这第三件事,就更简单了。介休县里有个叫靳宽的大富商,据说是靠着贩盐起的家,我想要盘一盘他的底细。”
“县里庄园铺面我自安排人去查,他在外面的盐路就要拜托给你们了。”刘越幽幽说道,声音冷得就像从冰缝里吹出来的北风:“从河东到幽并的盐商过西河时都要经过千里径,神岩关当千里径和冠爵津两条道路的要冲,你们在那安排些人,帮我盯着靳家的盐队,不要松懈,不要暴露,也不要妄动,如有其他需要,我会及时遣人告诉你们。”
“我需要你们帮忙的事都在这里了,”刘越长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门外高低错落的楼阁间湛蓝的天空,落寞地说道:“昔日在离石时,见地方政务阙失,总以为肉食者贪鄙无为,在其位而不谋其政$今亲来介休,才知道俗务千头万绪,掣肘之处实在太多′有激浊扬清之志,却无只手补天之能,时时困在樊笼之中,事事囿于羁绊之内,人能不屈于现实,随波逐流,何其难也!”
“刘家兄弟不必太过感伤,”夔安轻轻拍了拍刘越的肩膀,轻声道:“我和支雄、桃豹都是羯人,没迁来并州前,我们给匈奴人做奴隶,迁来并州后,我们又要给晋人做奴隶∫们地位卑贱,无国无家,无君无父,虽然不太能理解你的这番心思。但我们却一直相信,世上人无论是汉是胡,大多都是贪生畏死之徒,只要你手里握着能让人恐惧的力量,就能把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碍统统打得粉碎!”
“在我蛮牛的心里,晋人大多贪于小利又刻薄阴险,对杂胡更是极尽侮辱,酷烈残暴。但你却与其他晋人不同,你愿意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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