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四人的谈话到此戛然而止,深夜狭窄的阁道上,又只留下了山石花草、虫鱼鸟兽们自由奔放的喧嚣声。
又往前走了约莫三十余里,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冷泉关的关城。丑寅交会之际的冷泉关褪去了一身的暑热,破败的关城在山风的吹拂下苍凉而又萧瑟,四人驻马城关之上,仿佛迈入了肃杀的秋天。
“启禀两位贵人,”空桐机勒马站在郭的身侧,轻声道:“此关之下就是介休县城,越关城往北过汾水便可经中阳县径入西河离石,两位贵人是想在介休暂住一晚,还是继续北上赶路?”
贾游飞快地瞟了刘越一眼,朝郭笑道:“自平阳入山之后,我们与府上的书信往来已断了多日,郎中令想必在家中望眼欲穿了±贾某愚见,我们不如径直向北而行,若真是困乏了,到中阳县去落脚休息也不迟。阿以为如何?”
“郭郎说的是,我们就再走上一段,到了中阳县后再休息吧。”郭脸上的黯然之色一闪而逝,她转过头去,在马上朝刘越略略侧身施了一礼,轻笑道:“临别之际,刘司马可有口信要传到离石?小女子既蒙搭救,无以为报,愿替司马效以微劳。”
刘越呆呆地看着郭那俏皮中带着认真的如花美颜,以身相许四个字刚在心底一冒头就被自己狠狠地唾弃了一回,他腆着老脸轻咳了一声,讪讪地说道:“西河那边暂无事相烦,刘某倒是想投一封书信到洛阳郭芯处,不知可否劳动芳驾。”
“你要找我哥哥?”郭瞪着大眼睛看着刘越,讶然道:“你认识他?”
刘越苦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她身边沉默不语的空桐机,轻声说道:“刘某正着手在介休重整武备,惜于无人可用,想借郭芯麾下壮士空桐机暂充县中贼曹椽,望芯能不吝割爱。”
“原来你打的是他的主意,”郭面色古怪地看了刘越一眼,轻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拨马便往关城下走,走出三五步外,她转身回眸一笑,娇声叫道:“这事得看我心情,你且在介休好好等着吧。”说完,她潇洒回身,一马当先地领着贾游和空桐机两人走下关去,不多时,三条模糊的身影渐渐融入了清淡的星辉之中。
刘越驻马关城,极目远望,山风轻拂,遍体生凉←呆立良久,喟然长叹了一声,喃喃道:“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郎中令啊郎中令,你可得把你家女儿给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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