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太武攻克沪京,令狐阵亡溪水
太武引兵过关,势如破竹,及及沪州。大文天子崇贞忧心如焚,召百工问计。丞相刘表曰:“克之无将,守之无兵;唯有西入。”百工闻得,俱和其言。崇贞虽非明主,亦无心离京;闻丞相之言,百工之态,甚是不色。沪京守备石开诚,自憎丞相;今顾崇贞颜色,即奏曰:“从来离京者,几可归之;西入实亡国之谗也。”丞相怅曰:“贼师徐徐,何与人决?何城可守?非西入而亡尽。”诚曰:“气有不败,心有不死;皇天尚在,何不可守?丞相言不慰兵,必摇军心。若不罪之,军心难治。”崇贞听罢,即令斩之丞相,以儆效尤。百工见状,无敢上前谏逃者。
沪州城下,太武师纠纠,悚神惊心。将军黄益驱师呼敌降。沪州不诚;益怒兵剹邑。沪州设议,石开诚议守。其子石鸣天谏曰:“守不能谓战,战不能谓失;大文将亡,城有何用?天下将亡,以新主匡事举。末将以为,唯降可也。”诚慨曰:“千军不敌谓气亡,万岁不有谓节亡;臣亦如何?”鸣曰:“将军可知,危亡之主,乞天乞地乞贤才;而失之由,身不受也。大文良才辈出,绵州汪仲良、御史杜牧、尚书钟一叶、将军周公,那不是人杰,均亡刀下,冤屈致死。是谓观今鉴古,无一不同;不利之天,智勇不挽。”诚然其说,归未忧宫说崇贞曰:“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盛久必衰,衰久必盛。自天地开,日月坠止,无可更迭;沪州无据其兵,谏王作朝落之仪。”崇贞泣曰:“卿之见,欲向贼诚。”诚曰:“无王之土,万里奈何?无兵之将,骁勇奈何?臣勤王纲,纲坠奈何?止一寸之地,一兵之帅。”崇贞无以应,远之将军。
后宫中,纷而怅惘,唯千千抚琴而歌,曰:“琼楼玉宇,秋风冷潇潇。故人不见回首,几度夜遥遥。轻歌舞者,浅唱何人晓。清清香闺独望月,对影二人。”引歌间,崇贞外呼曰:“亡主之都,清风之城;朕无据之兵,将诚城下;爱妃不痛焉?还如此纵讴。”千千曰:“无人不痛,痛之人怜不尽。妾能如何?痛之不来,痛之不去;以痛可止痛乎?”崇贞曰:“爱妃实狠心,无痛以朕。”千千曰:“前世故人,引领来者;故不承古风,不定其事。亡国之君,非一时之亡,非一时可挽;事之至此,孰可挽焉?”崇贞惑曰:“爱妃之言,是说朕亡非今日?”千千曰:“圣云:‘臣不逆君,妻不叛夫’;由之而言,自无逆王之臣,叛夫之妇,俱乃主无圣,夫无德也。皇上信奸崇邪,夺人之妻,亡人之忠;是义者,焉可从之?是百姓,焉可奉之?”崇贞听罢,大怒曰:“叛夫之妇,叛国之臣,不杀不可。”遂举刀奔向千千。千千闭目,由刀斫下。正间,自后奔来一人,怒去无情刀,斥曰:“此无德主,自亡天下,罪卸其人。”视此人,乃将军石开诚。崇贞无语,伏地啜泣。
永新五年[公元224年]七月,沪京阍门大开。太武以左云山、右彭昌开往未忧宫;宣曰:“太武起兵,本为百姓,三年不纳,一夫不诛。”百姓雀跃高呼,请太武进沪京。未忧宫中,崇贞坐与上,将顾太武入殿,无语可言。太武曰:“百姓与外迓吾入京,尔何不从之?”崇贞曰:“朕虽亡国,亦不奉尔。”太武冷脸透笑,谓曰:“汝可知,大文亡于甚?”崇贞不答。太武曰:“何主承何天,何天承何人,何人承何心,何心承何向,何向承何有也。”崇贞不能应,苦脸无泪。
沪京以南曰溪水,守将林云志,南抗南宁,北抗太武,亡不久矣。其将刘成上言曰:“溪水之城,首尾不顾,亡之瞬息;林公宜择一为之。”林曰:“自出草庐,誓匡国难,料此果也。”成曰:“世间无及将军之忠者也。则无主何以忠?大文以迭,假邑可守焉?”林不听,誓死据池。
太武议伐溪水。云山曰:“溪水不为患也,患是南宁。兵引溪水邑下,先不可战,待南宁攻破其邑,则突发奇兵,杀之气泄。”太武然其说,以彭昌、陈子元引兵城下。
南宁主将令狐弘,责令千兵杀敌,必克溪水。令狐欧进谏曰:“溪水之争以不利,沪州之夺以不能。将军宜兵归南宁。”弘嗔曰:“自南宁兴兵,誓取沪京,是谓千里征途岂半途?”欧曰:“志不达不志,事不成不事;行则为成,不成则弃,何谓半途?”弘曰:“生之大志,是为天下,沪京咫尺,焉可止之?”欧力谏曰:“成事之先,志盛亡要;将军慎也。”弘不听,驱师力拔溪水。
越半月,溪水蓄尽。刘成力谏林云志曰:“溪水以亡,将军宜降之。”林曰:“吾自无降举。”成泣谏曰:“将军不降,当走之。”林曰:“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乃守城之要。”诸将无谏将军,亦只苦战。
翌日,溪水城破。南宁兵杀入主帐,令狐弘恶顾林云志,曰:“此贼不杀,何掩人愤?”挥刀即下。先生欧谏曰:“贤者待贤,理者待理;林公乃贤,焉可杀得?”弘不听,曰:“此贼不杀,何破溪水?”欧苦谏曰:“成事之忌,义气用事;以不贤待贤谓耻,不理待理谓诡。”弘不听,杀之。
时,自北杀来一众,值南宁战溪水气衰,乘势而入。南宁兵即溃,令狐弘愤不可喻,怒曰:“此贼伐我气溃,小人也。”欧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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