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走到外头跟撑船的船家说了两句,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行舟的速度似乎快了不少【立如松的季迦叶又一次缓缓转过脸,不动声色地盯着那极不和谐的蓑衣船家,面无表情地,勾了下唇。
“呕——”原本闭目养神地刘太后猛地瞪大了眼,下一瞬,便吐出一口血鲜血。
“娘!”李鹤雅扶着刘太后,立马慌了,即便借着昏暗如星点的没有灯光,也能瞧出这鲜红酬薪的一片,是人血,“迦叶!”
她又喊了声,季迦叶猛地蹲下身,手指刚触到刘太后的脉门,猛地感觉右边一道利刃划过,他撑着乌篷船船板飞快一闪,堪堪躲过,但他刚才站的地方,乌篷船的篷顶已少了大半,微弱的光照了进来,将方才那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的。
还没等李鹤雅反应过来,怀中一空,刘太后已经被那奇怪的船家扯到了怀里。
青越青峰还加一个季迦叶,不动声色地围住了船家。
只是谁都没想到,斗笠之下,会是一颗光秃秃的脑袋,还有嘴唇上两撇极不和谐的胡子,倘若没有这两撇胡子,这个船家该会是多么俊俏的……和尚啊。
李鹤雅心中一凛,动了动哆嗦不止的嘴唇,好不容挤出连两个字,“师……父?”
竟然是师父!!!
可惜对方看都没看她眼,飞快从怀里掏出什么就往刘太后的嘴里塞,又给把脉,做完这一切,才小心地抱着刘太后,就跟抱着自己毕生珍宝般小心,缓缓抬头,盯着季迦叶的目光却满是滔天的怒气,“解、药。”
李鹤雅猛地瞪大了眼,猛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立在那儿,黑发飘飘的季迦叶。
此时季迦叶当真是恨透了鬼手圣僧,恨不得直接将这老秃驴给挫骨扬灰了,明明只要刘太后死的,只要她死了就没事了,苒苒还是他一个人的,只会想着他关心他,结果这一切都被这老秃驴给毁了!
他从没这般恨过一个人,这回却恨上了将他抚养成人的师父!
“不知道师父说什么……”
嘭一声,季迦叶躲得及时,头顶那半块篷也没了。
“季、迦、叶!”终年挂着悲天悯人和煦微笑的鬼手圣僧,此时却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充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下一块肉,“我好歹养你成人……”
季迦叶立在远处,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没再言语。
“原来真的是你啊……”很轻的声音,尤其是在这瑟瑟风声里,在鬼手圣僧咬牙切齿的咆哮中,真的微不可闻,但有人还是听到的了,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鬼手圣僧猛地一僵,缓慢地,僵硬地低下头,看着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心中千万种情绪交织着,苦闷,悔恨,迷茫,甚至还有浓的化不开的爱恋。
“你还活着啊……真好啊。”刘太后不管他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说着,她的声音太低了,除了抱着她的鬼手圣僧,没人听得到,“你大概还不知道……”没说一个字都吃力,嘴角有殷红的血蜿蜒地流下来。
“我给你生了个女儿,你……有后了。”
虽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后,刘素莹心里依然是南伽国的人,南伽国以女为尊,女儿才是传递香火的≥使病痛缠身,她依旧心满意足地笑了,“是我对不住你,幸好女儿长大了,还嫁人了,我就是死……都能瞑目……”
缓缓阖上眼……
她这衰败的身子,又剧毒缠身的,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天彻底黑了下来,风夹着潮意的水汽吹打在脸上,很疼很冷。
冻得李鹤雅止不住地哆嗦,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盯着鬼手圣僧怀中一动不动的身躯,试探地,无比小心地唤了句,“娘?”
没有回答。就连鬼手圣僧都跟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娘!”李鹤雅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还没碰到刘太后的尸首,就被一股强大的掌风拍了出去,若不是有季迦叶接着她,她恐怕都要被拍到水里。但即便这样,李鹤雅还是吐了口血。
扶着她的季迦叶缓缓转过头,看着鬼手圣僧的目光就像在看个死人。
“师父……?”好不容易才站稳,比刘太后的死更叫她无法接受的,是师父方才那一掌,师父刚刚,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她跟着师父长大,虽然调皮捣蛋的事做了不少,但从小到大,师父都没动她一根手指头,甚至连句苛责都没有。
师父会要她的命。李鹤雅想都没想过。
“季迦叶下的毒。”鬼手圣僧没有抬头,反而缓缓地,无比轻柔地把刘太后的尸首放在一边,双手交叉的,嘴角挂着浅笑,倘若不是听不到她心脏跳跃声,别人只以为她是睡着了。
谁会死的这么安详?
“素莹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然后再下来陪你。
想到她临终之际说的话,鬼手圣僧想哭又想笑,到了最后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季迦叶↓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她小心翼翼保护长大的孩子,实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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