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鹤雅脑力一片乱哄哄的,李商言怎么追过来的,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还这么……凑巧。
李商言一直用那可怖冷静的目光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只有那只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此时滔天的怒火。
身上突然一暖,方才还动情的男子被迫冷静了下来,无声得将外衣盖子了李鹤雅身上,手放在她肩膀,想要把人揽到怀里,“还请陛下回避,草民的妻子要更衣。”
李鹤雅陡然回神,抓着季迦叶的手指用力,无声得提醒他,这时候,就不要惹恼李商言了。
“呵,你的妻子?”看着一动不动,灵魂出窍的李鹤雅,年轻的帝王只觉得心底那口郁气都成了石子,鲠在那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平静的笑容隐隐有些狰狞,眼底的杀意凝聚,“季迦叶,你好大的胆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正儿八经拜过堂的,不是草民的妻子,还能是谁的?”
原本坚持的李鹤雅,陡然卸了力道,“皇兄,臣妹自知给列祖列宗蒙羞,皇兄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绕过我们吧。”她眼眉低垂,季迦叶宽大的外衣披在身上,越发显得柔弱可欺。
李商言咬牙切齿地收回了手,却没站起来,盯着她的眉眼,一字一顿道,“给列祖列宗蒙羞的是朕。”
自己的皇后跟别的男人跑了,乾国的列祖列宗知道了,恐怕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李鹤雅已经清醒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等会该如何是好。
“初晴,朕给你最后一次,杀了他,回到朕身边,朕可以既往不咎。”李商言盯着她娇俏白皙的面庞,高达伟岸的身子一动不动,给季迦叶留个全尸,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了。
从知道她刻意隐瞒了身份,又设计逃跑之后,年轻帝王的心就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怒火拍打着,整日整夜不眠不休,他不好受,很不好受,哪怕前面二十多年,孩童时候的他在民间为生计奔波,刚回宫里被朝臣为难都不至于如此。
方才,他真的差点,就要了这狗男女的命!
此时,连季迦叶都没开口,却也没瞧她,似乎等着她的宣判,无论什么的,都毫无怨言。
“那请陛下看在我两位乾国做的那些事份上,就赐给两杯鸠酒吧。”
李鹤雅想活吗?自然是想活的,只有死过一回的人才知道,能好好活着有多好。但如今,活不下去的话,她也不是苟延残喘的人。
“想死到一处?呵。”
你想抛下我,跟这个野男人死到一处?!
在他开口前,又是猛地一阵呕吐声,李鹤雅心中一惊,慌忙回头,堪堪扶住了季迦叶高大的身子,眼泪早已蓄满了眼眶。
活着。
他覆在她耳边,声音微不可闻的。李鹤雅死死咬着唇,眼泪却控制不住扑簌扑簌落下来,“你活着,我就活着,你死了,我去陪你。”
人生孤苦,也许有我在,也许就没那么孤独。
季迦叶拼命地摇头,可他太难受了,药效发作,如今就像置身冰火两重天的地方,忽冷忽热的,饶是他这个能忍的,也快忍不下去了。
对不起。
求你。
活着。
李鹤雅猛地一僵,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她其实很想说不怪他了,该死的人是她,不该他受这份罪的,但一张嘴,眼泪猛地滑了下来,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
季迦叶所作所为,无论哪个正乘都无法理解,倘若李鹤雅心里还有李商言,也许也是恨他入骨,但如今她爱的是迦叶,还有什么可恨的呢?
她缓缓闭上眼,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根尖锐的簪子,但还未等她有所行动,胳膊猛地一痛,就被人拽起来,一抬头便落入李商言怒火涛涛的眼眸里,“初晴,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隐忍着怒气,声音都在打颤,若是细看,就能发现他盛怒之下的小心与渴求。
可惜,当年那个很懂他眼色的女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用了李商言,”她突然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无声得摇头,“愿陛下文成武德,愿乾国康乾鼎盛。”
昨日种种譬如种昨日死←会是个成功的帝王的,即便没有她。
“求陛下看在夏国公府世代忠良的份上,放过我父兄……”话音甫落,她突然抬手,还未触到脖颈。
啪。
手被拍开了,紧握的东西掉了出去,黑洞洞的四周,只听到咣当一声响,伴随着季迦叶沉重的呼吸声。
“你要寻死?”
她还想死第二回,还想离开他第二回?
李商言觉得胸口都是密密麻麻地疼,疼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就是因为他?”手指指着半死不活的季迦叶,年轻的帝王目光沉郁,俊朗的五官因怒气而略显扭曲,白皙的面庞好似笼罩了层青黑色,一如暴风雨前的山岚。
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地将呼吸放地轻柔再轻柔。
这样的李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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