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活到日落,她连只野鸡都没捕到,倒是采了野果子。
不过鉴于上回乱吃东西跟李商言互换身体的事,她这回谨慎了不少。
可她实在太饿了,边走着边盯着手里的野果,犹豫再三,还是吃了粒,尝不出什么味道,不哭不甜也不酸,不过腹中有点东西多少舒服些了,犹豫中又吃了第二粒,第三粒……吃第七粒的时候,脚下一个踩空,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哗啦一声,就掉进了一个洞里。
那重重砰一声响,光是听着都觉得疼,她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浑身都疼,也说不上哪里更疼了,咬牙撑着走缓缓坐起来,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又遭此大难,她连呼吸都是痛的。
借着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四周,一丈深一人宽的坑,洞壁的土看着很新鲜,应该是刚挖出来不久,也许是个狩猎的陷阱,她倒霉摔进来了,正想要擦把脸的,只听到‘嘎吱’一声,却发觉左手的胳膊痛得根本弯不过来。
说不定骨折了,也许更糟糕。李鹤雅忍着痛想。
倘若有迦叶在身边,这些小伤小痛她是从不会愁的,如今孤身一人在这不毛之地,说不定连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说来人也真奇怪,在乾国皇宫被李商言强迫的时候她想到了死,可他看管太严,如今逃出来了,她却只想活下去,就这么死了,不明不白的,她太不甘心了。
好不容易站起来,拉长脖子也只能看到洞口外几根树干,她叹了口长气,轻轻倚在洞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直到肚子发出咕噜噜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眼神空洞地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一个蒙面人的眼↓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个陷阱这么新,这个林子这么古怪,总共又就他们几个人,不是这二人挖的还有谁?!
“哎……”她罕见的惊喜张嘴,挥动没有受伤的右手,结果还没说话,那两人欧就走了。
只事陷阱里头,还维持着挥手的动作,就跟个傻子样的李鹤雅。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苦笑了声,缓缓垂下胳膊,总还以为自己皇后跟公主,总觉得别人都有义务帮她照顾她,想想自己这不算长的两辈子,所有的依托竟然是身边几个男子,父兄,师父,迦叶,李商言……
狠狠地咬了下唇,她从没一刻像现在这样,无比想要好好活下去,哪怕盯着嘉善公主的身份,顶着别人的身子↓的重生是迦叶拿命换来的,她不该这么碌碌无为地活着,她该做点什么,为了把命给她的迦叶,也为了这天下苍生。
“呵,看来公主在下头很悠闲呢。”
突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鹤雅倒也不奇怪,季貊能把她带到这里,至少说明她还有点价值,方才那两人不救他,大概也是去问季貊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
“救我。”就这么直白打断他后头的话,还有季貊突然转向的脚步,他咧唇微微一笑,再次转过身,盯着下面的李鹤雅,就像在看一只自不量力的蝼蚁,“凭什么?”
“凭我有值得你救的地方。”她微微扬起笑脸,那张苍白的脏脸蛋,此时却是了然于胸的笃定,“我的身份,能让你在南伽国女王前立功,而且,看在迦叶的份上,我会帮你。”只要不太过分。
“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公主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他的脚在地上摩擦着,有意无意的,有黄土落了下来,正好砸在李鹤雅仰着的脸上,她呸呸吐入嘴的泥土,就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看,一抔黄土就能让你失态,你还有什么用?乾帝都不要你,我还帮你做什么?”
这个阴晴不定的季貊,根本不能用寻乘的思维来揣度。
紧紧握了握拳头,“那如果我说,我认识药王谷的谷主,能治好你手上的伤呢?”她在赌,赌季貊那双手套不离手,是因为手受伤了,他会想把手医好。
结果,这话换来的是毫不留情的嗤笑声。
“公主,我生平最讨厌女人,最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最最最讨厌自以为是还话多的女人。”
在他最后一个字说完后,李鹤雅紧绷的心神猛地松开,大概有人命的势头,结果眼前一晃,那个方才还站在上头看好戏的人,却跳了下来,对上李鹤雅诧异的目光,痞里痞气地扯了下嘴角,“不过,难得找到个让我这么讨厌的人,我倒不想让你那么快死了。”
也许是对他有所了解,也许是一惊一乍早就看开了,听到这话,李鹤雅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并没露出几分欢喜。
“啧啧,还不错,拿着绳子,我拉你上去。”
李鹤雅不明白,既然是绳子的话,方才扔下来不就成了,他为什么多此一举跳进来呢?
见她傻乎乎地拽不住绳子,季貊又是轻蔑地扯了下嘴角,手晃了晃,方才还老长的麻绳就把李鹤雅跟捆个粽子似的捆了起来,一点都不管她身上还有伤,就这么把人拖到了地面上。
再一次摔倒在地,还压着方才受伤的胳膊,就是铁打的人都疼了,李鹤雅忍不住闷哼了声,眼底冒出了泪。
“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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