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那屋子前,两个蒙面人又去拾掇吃的了,这回他们抓了两只野鸡一条蛇。
她只是扫了眼便走到水井前,单手打了小半桶水,把把来的草药洗干净,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嚼了起来。从一开始便盯着她看好戏的季貊,幸灾乐祸地笑出声,“这样也不怕把自己吃死了?”
李鹤雅不搭理他。
但季貊不是李商言,他不心虚,对李鹤雅也没什么心思,他走了过去,一把夺过她打上来的半桶水,高高举起,对着她的脑门,从头到脚,淋了下去。
不明所以的李鹤雅,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水吓了大跳,甚至顾不得躲闪。
浑身都湿透了,如今已经初秋,她身上的衣裳单薄,而且还是白色的,被淋湿了,滴着水贴着身子,隐约都能瞧见里头嫩绿色的肚兜,狼狈至极。
死死得咬着贝齿,深邃漆黑的眼眸仿若能喷出火来,一张苍白的小脸硬是被撑得铁青,“季!貊!”
咣当一声,季貊扔了水桶,依旧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狼狈,却还是得忍着怒气的李鹤雅,“忘了跟公主说了,我说话的时候,最烦人家不搭理我了,我一烦呢,就容易情绪失控,如果我做了什么惹公主生气的事,还请公主多多包涵了。”
口口声声叫她公主,面上却无半分敬意∴反,在她这般落魄的时候还提这个称呼,倒是更像一种讽刺,嘲笑她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李鹤雅深深吸了两口凉气,满身的火气凝结成石,堵在了嗓子眼,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放心,我会包涵的。”
说完,拽着那把乱七八糟的草药,也不管那两个蒙面人是什么眼神了,直接跑到火堆旁,蹲下身抱紧了自己。
比起尊严,她更要活着。
已经受伤了成了拖累了,她不能再病了,不然恐怕撑不到南伽国就死在半路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回乾国,但以她对父亲的了解,说不定她前脚刚回府,后脚就被打包好送回乾国皇宫了,也许都不用等她回夏国公府,刚到回皇城就能被李商言抓住了。
她想好好活着,那些不熟悉的人给她的屈辱她能忍下来,但李商言不可以。
那两个蒙面人看了她眼,就忙活自己的事了,李鹤雅盯着旁边一堆扔掉了的内脏,又看看他们,“这些不要了?”
二人没有回答,李鹤雅就当他们是默认了。蹲着挪过去,从里头挑挑拣拣,也拿了根棍子,插着鸡肝,鸡肠,鸡心,也放在那里烤↓欲会房间睡觉的季貊看到了,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公主,别告诉我这些你要拿来吃的?”
“是。”
“呦呦呦,讲别人扔下的东西吃,这还是我们那个嘉善小公主吗?”
身上的衣服干的差不多了,李鹤雅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季貊,你不想知道我跟迦叶的事吗?”
他眼神变了变,虽然嘴角还挂着笑,人却阴沉了下来,比那落井下石的涅还让人可怕,“我对你跟那傻子的事没兴趣。”
“如果没有,那你怎么会在收到迦叶的信后,就过来接人了。”对着他的背影,李鹤雅不急不慢道。
手里的内脏烤的差不多了,她两天没吃东西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摘下鸡心就送到嘴里,没有盐,什么味道都没有,但她却吃得很香,把烤好地东西全都吃了,她也顾不得脏,直接把手往衣服上揩了揩。
她想起年幼时娘亲说的话,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底线在哪里。
季貊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说吧,好让我嘲笑嘲笑那个傻子。”
一个蒙面人不知从哪儿搬了张凳子给他坐,然后其中一个端着跟昨天差不多的盘子,上面装了烤好的鸡肉,跟李鹤雅烤的半生不熟的鸡杂差不多,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开。
觎了眼身边的明明想吃,却偏过头的人,扯了下嘴角,“这样,你如果讲得好,这鸡肉就给你了。”
借故看远处的李鹤雅转过脸,表情有些严肃,“季貊,我不是叫花子。”
“给你你不要,却要捡垃圾吃,我倒还是觉得叫花子好点。”
相处这么久,李鹤雅对季貊多少也有点了解,这人眼底没有是非对错,因为位居高位,从不顾忌别人的颜面,要求别人事事顺着他,容不得半点忤逆,不会亏待自己,很会享受,而且还格外爱干净。
不过这些在李鹤雅的眼里,都是穷讲究跟狂妄自大。
“比起被人的打赏,捡别人不要的,我更好受点。”她顿了顿,不想在这事上继续纠结,“我跟迦叶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听鬼手圣僧说,迦叶很小的时候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了,他很有天分,鬼手圣僧收他做了弟子……”
余光一直留意着季貊的表情,这还是头一回,他能这么安静地听自己讲话,虽然从头至尾都板着张脸。
“鬼手圣僧跟我母后有点交情……”
“他们的事我知道,你不必瞒着了。”
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脑袋里的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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