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巽还在震惊当中,就听赵明端又道,“晚辈因胎里带毒,幸而遇到杨老大夫曾给解了,只是杨老大夫说过,我这毒并未除根,听说前朝名医汪廷元曾对我这种胎里带出的病极有研究,晚辈便找人四处打听,这才知道张老侯爷曾说见过这本古籍,事关性命,今日开口相借,实在是冒昧,还请祖母莫要见怪!”
赵明端说的情真意切,似乎果然跟自己性命相关,这才求到老太太跟前似的,连一旁的林氏兄弟都连连点头,只有房巽心中带了疑惑,果然是如此吗?她怎么听杨老大夫说,赵明端的毒已经几乎除尽,轻易不会再犯呢?
等送了赵明端和林氏兄弟出去,老太太却是说起林长松来,“松哥儿在国子监时间不长,倒是更沉稳了,听说今儿个还护着姐儿,让人去叫老五去了?”
冯嬷嬷笑道,“可不是,那股劲倒有几分像当年的老太爷!”
老太太更满意了,她问房巽,“你觉得你长松哥哥可还好?”
房巽正给老太太往乌龙茶里兑着桂花蜜,心里思量着太子一事,随口答道,“祖母说好自然是好的!”
老太太跟冯嬷嬷相视一笑,姐儿这是答应了?
两日后,林缬一家刚安顿下来就来拜见老太太。
房巽在二门院子里见到了舅舅。
她很想像小时候一般,撒开腿飞奔过去,然后搂着舅舅的脖子哭一场,可她终究是忍住了,她规矩的给舅舅舅母行礼。
舅舅不过四十岁,双鬓已带了白发,房巽心里更是酸涩了几分。
他激动的脸上带了红晕,使劲点点头,“元元长大了!”转身去拉身后的小姑娘,“这是你妹妹贞姐儿,快叫姐姐!”
“姐姐!”贞姐儿虚岁已经七岁,可又瘦又小,一双大眼睛在巴掌大的小脸上,略有些突兀,她是滁河水患那年出生,林长桐从金陵回来时,说她是胎里不足。
舅母是标准的江南女子,个子娇小,皮肤白皙,只是脸色微暗,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她拉了房巽的手,不好意思的道,“早就该来京城瞧你,都是我身子不好,拖累了你舅舅,你可别怪他!”
房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舅母说什么呢,什么拖累不拖累,倒是我拖累了长桐表哥,让他跟您分离的这么多年,如今总算团聚了,咱们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舅母拿着帕子抹着眼泪,使劲的点头,“对,都团聚了,团聚了!”
舅舅送了一车的东西,说是金陵带来的,二伯祖母高兴的收下了,又让人叫了五伯父、五伯母来陪客。
房巽早让厨下在屏风内外开了两桌席面,五伯父和舅舅坐在外头,从国子监回来的房鸿煊和房鸿畅两兄弟,跟林氏兄弟都见过了礼,也都入了座。
女眷坐在屏风内,二伯祖母坐主位,五伯母挨着舅母和贞姐儿,房淑安带了房淑宛坐在之后,倒是房巽忙里忙外,坐在了最外头。
五伯母一面招呼着舅母,一面不好意思的道,“这本是我的事,倒都让元元辛苦了!”又对老太太道,“如今内院也安定了,不如您搬回来住,让我们也尽尽孝?”
二伯祖母没有立即拒绝,只是慢慢道,“不着急,如今五姐儿的婚事是大事,你好好儿的操办了,别丢了咱家的脸面!”
房淑宛听的红了脸,而房巽则松了口气,老太太这是愿意跟着五老爷过了,可心里却是酸溜溜的,祖母这是真想把自己嫁出去吗?
相比屏风内的温言笑语,屏风外却是热闹多了。
林缬本是个秀才,又在商场上混迹多年,自然捡了好听的话说,又想着房巽怎么也是挂在房延孝的名下,态度更是恭敬许多,房延孝十分的受用,看林也同样顺眼了不少,二人推杯问盏,一场酒喝下来竟然就称兄道弟,十分的亲近。
房鸿煊和林长松本就在国子监里头相熟,林长桐年纪最长,忙着上菜劝酒,只房鸿畅觉得无趣的紧。
房鸿畅盯着林缬瞧,只觉得林缬看穿着似是一般的商贾,可腰上拴着的,手上戴的,都是好东西,不由眼睛热起来。
等过了中秋,老太太又请了林缬过府,说是想问一问金陵的旧事,等人来了,却是指着下人上的明前龙井道,“听说这是宫里赏的,你尝尝,我觉得跟外头买的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泡起来颜色好看些……”
林缬低头尝了道,“确是好东西,老太太见识多,自然不觉得好,我觉得倒是清爽,余香长久,难得的好茶!”
老太太笑道,“你既喜欢,回头带些回去,给哥儿们也尝尝!”
“这怎么好?”
老太太摆摆手,“老婆子我是家里的是武将出身,也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今儿请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姐儿的亲事!”
林缬听了道,“我也正想问问老太太,咱们初到京城,房家又是名门,本不应该多管,可姐儿是我妹妹唯一的骨血,我姑母临终时也说过,有了这孩子她死也能瞑目了,就算只她一个,也将林家的家财都给她!”
一旁的冯嬷嬷听的心酸,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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