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正堂里脸色严肃的看着林缬,眼前的林缬面色通红,眉头紧锁。
半晌,只听林缬道,“也罢,怎么我也是先答应您的,那边的事情我这就推掉,只说哥儿已经定下了!”
老太太跟着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摆了摆手,“咱们不过是随口一说,连信物都没有,怎能说是定下了?何况,人家上门的时候你不说,转天才去说,让人家怎么想咱们!我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你们林家不容易,松哥儿可不能耽误了,这事就算做罢了,好在我还没有跟姐儿说!”
林缬连房巽的面也没有见就离开了金鱼胡同。
房巽听说舅舅走了,惊讶的去寻二伯祖母。
可冯嬷嬷却拉了房巽到廊下轻声道,“……舅老爷说国子监的祖大人上门给松哥儿提亲。”
也就是说,她和长松表哥的亲事可能要作罢?房巽心里一阵轻快,脸上也带了笑意,回去让梅香去寻大海,让他打听打听国子监的祖大人是什么人,有几个女儿,几个儿子,最好连祖宗三代都打听清楚了。
梅香嘻嘻的笑,问房巽,“那他妻族的祖宗三代还要不要打听?”
房巽笑道,“可是得打听清楚了,若是他来跟老太太讨你去做少奶奶,我也好知道跟他要多少聘嫁银子!不过要是大海能给双倍,我也就把你嫁给他!”
梅香红了脸出门,不过隔日的功夫竟然就打听的一清二楚。
“祖家是难得的清贵人家,祖上是做过太傅的,听说是福建人,祖辛大人是国子监祭酒,是咱们家四老爷的顶头上司!听说祖家族里人不是读书就是种田,翰林院大学士祖安大人论起来是他的族叔!”
这样的清贵人家一向看不起武夫和商贾,祖辛能看上长松表哥真是林家的福气!
只听梅香又道,“祖大人老妻早就过世,一直不曾再娶,上头只有一个老母亲,下头两个儿子,一个在翰林院做个编修,另一个还在国子监读书,只一个女儿,今年刚刚及笄,不知道容貌如何,却是十分的能干。听说前两年就从老太太手里接手了府里中馈,去年大奶奶生下了小少爷,这才将府里的中馈交到大奶奶的手里。”
可国子监监生众多,比长松表哥好的也大有人在,这样好的人家为何看上商贾出身的林家?难道是那祖家姑娘名声不好,还是身有隐疾?
木香端了托盘进来,“小喜姐姐做了桂花酒酿圆子,用的是赵公子送来的桂花蜜,老太太说好吃,让给姑娘送一碗来!”
将碗盖打开,一股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她拿起勺子,搅了又搅,忽的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梅香,“你昨日才去寻大海,怎么今天一早他就能送了消息来?是他亲自过来的吗?”
梅香迟疑了一下,方道,“是他亲自过来的,他说,那个祖家二公子祖昀,是赵公子的知交好友,所以他对祖大人的事情知道的很是仔细,我一问他就立即过来了。听说前几日赵公子还去了祖家,见到了祖辛大人,大人还夸赵公子文章做的好!当时长松少爷和煊少爷都去了……”
房巽一惊,手里勺子松了下,一整勺子还烫着的酒酿圆子通通掉进嘴里,她“啊啊”的叫着,烫的咽不下去,又舍不得吐出来。
“姑娘快吐出来!”梅香喊着,还是木香端了凉茶让房巽喝进嘴里,这才解了困。
房巽哭丧着脸,含着烫的发疼的舌头含糊不清的道,“原来是他!”
等到秋闱结束,就听说林长松和祖家的嫡长女定下了亲事。
房巽亲自做了红枣糯米糕和桂花酒酿圆子给老太太送过去,她拿了一小块带了红枣的米糕塞到老太太的嘴里,娇嗔着道,“祖母尝尝我做的甜不甜,我可是把枣仁和枣皮都去了,又拌了桂花蜜呢!”
老太太笑着吃下去,却摆出一副寒心的模样,“哎哟哟,就那么点子桂花蜜,全让你给做点心了,这连冬月都吃不到就得见底!”
房巽一吐舌头,将脑袋在老太太的胳膊上轻轻蹭着,“回头我去找坤仪公主给您讨去!”
冯嬷嬷将桂花酒酿圆子搅凉了又端上来,“老太太可小心着些,前几日姑娘吃这个就烫着嘴了!”
“都多大了,还能烫着嘴,亏得我跟人家说要多留你几年,不然你到了婆家可怎么活!”老太太叹着气,接过碗来,像小时候一样亲自喂房巽吃。
房巽乖巧的张嘴,一边吃着圆子,一边含糊的道,“祖母,林家和祖家定亲是好事儿,自从被王承恩陷害了那一回,舅舅就一直希望林家能够有个出息的,不为别的,就为不再随便受人欺负,也能给贞姐儿、给我在婆家撑个腰!祖母也定是这样想的,若是长松哥哥日后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煊大哥哥也能有个助力!何况……”
房巽说着指着那白瓷小碗里的酒酿圆子,“就像这桂花酒酿圆子,若没了这桂花蜜,以往咱们放些赤糖也吃得,可尝了带桂花蜜的圆子,再去吃加了赤糖的,就觉得少了几分味道。若我真嫁到林家,长松哥哥日后若遇上仕途不顺,就算他不埋怨我,可我知道了祖家的事情,终究也会自己埋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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