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禹水一边叫仵作去给秋兰验尸, 一边把春兰叫来询问:“秋兰自戕时,你在场吗?亲眼看到她撞死的吗?”
春兰点点头:“奴家在场。当时大夫人问秋兰为什么要放走锦娘跟香兰。秋兰先是不承认,大夫人就已经把跟着大官人的所有下人都查了个遍,只有她是大官人死的那天傍晚没有事做,也没有人见过她。然后再问她时,秋兰就喊了那么句话撞死了。”
施禹水在脑子里想象当时情形,觉得得过去。就继续问道:“除了你,还有谁在场, 也是亲眼见到秋兰撞死的?”
春兰楞了一下:“除了奴家, 还有大夫人。哦, 还有大夫人的另外两个女使青竹、蓝竹。”
施禹水再问:“就是氏当时是带着你跟两个女使问秋兰的?”
春兰点点头。
施禹水又问:“你先前, 氏是打算派人把秋兰送交官府的, 既然如此,怎么会只有你们四人在场?没有准备押送秋兰的人吗?”
春兰明显地有点不知所措:“大人,夫人怎么想的奴家怎么会知道?”
施禹水见她不出别的,便又指着四个厮问道:“这四个厮当时没有在场吗?”
春兰忙摇摇头:“夫人当时是在内院问的, 厮们无事不能进内院的。”
施禹水坐在堂上沉思起来。
春兰便行了个礼问道:“县令大人,奴家等人能回去了吗?大夫人还在家等着。”
施禹水摆摆手:“不忙着回去, 等本县叫齐了衙役一并过去。”
春兰惊讶地问道:“大人要跟奴家等人一起去梅家?私自放走锦娘的秋兰, 已经送来了呀?”
施禹水笑道:“你等不知道律法森严吗?即便秋兰放走锦娘, 她也罪不至死;哪怕她最后要被判死刑, 也要由本县来宣布这个消息并且亲自监斩,如今梅家送来的是一具死尸,本县只能作人命案子来看待了。既是人命案子, 岂有不看现场之理?”
春兰心中大急,恨不能拦住县令不要去梅家。只是一来县令的话句句在理,二来县令是官,自己一个的女使却没有阻拦的道理。偏这会子就在县令的眼皮子底下,想叫人回家送个信儿都不能。只得无奈地看着县令点了几名衙役,又吩咐仵作先验尸,若是自己看到现场有什么不对之处再唤仵作过去查看。
随后,施禹水便命春兰等人跟着自己一行前往梅家。
梅家院门大开着,门口设了一张桌子,有两个士兵在那里看着桌子背后的人请来客留名。施禹水来到门口叫身后衙役上前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桌子后面坐着的人站起身行礼:“回县令大人的话,大夫人吩咐下来要给大官人准备后事。家中不少亲戚客人都来吊唁。因大官人的案子还未审明,大人有令叫梅家上下出入人等都要留下姓名及所办事情,所以大夫人特命人在这里给亲戚客人们留名以备大人查看。”
施禹水点点头:“回头记得把名册交到县衙。”转身招呼春兰道:“你带本县到秋兰自戕的地方去。”
春兰一听只是叫自己带着他们去看秋兰死的地方,心里一直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大人,就在大夫人院子里,内院比较靠后,大人这边走。”
抬着秋兰尸体去县衙的几个厮本以为没有自己等人的事了,便准备散去,被衙役拦住道:“你们几个干什么去?还不老老实实跟着大人?”
其中一个厮道:“差大哥,人等都是男子,平日里不准到后院去的。今天只是大夫人叫人等去抬尸首,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施禹水回过头来:“无妨,金壮,你留一个人在这儿看住他们四个不要乱跑,其他人都跟本县去后院。”
熊金壮便点了一个人低声吩咐:“大人只是不想叫这些人仗着路熟抢先跑去报信,万一人死的地方有什么不对的都被改了,大人再去看就看不出什么了。你只叫他们暂时不动就行,等大人到了地方,他们没法报信就够了。”
衙役点点头留了下来。
来到梅霆生前所住的院子之后,大夫人氏领着两个女使出来拜见了,听春兰了县令特意前来的目的之后,就唤春兰带县令去看秋兰撞墙自杀的那堵墙。
施禹水却没有急着去看春兰指出的墙,反而吩咐大夫人把秋兰自戕当时在场的人都叫来。
氏愣了一下,指了指身边的两位女使:“大人,当时,就只有春兰跟青竹、蓝竹在场了。”
施禹水先指了左边的女使跟自己到一边,问了姓名知道是青竹,便询问她当时见到的情形。
青竹低着头:“当时奴家没抬头,只听到秋兰喊了一声‘大官人什么什么’的,后来夫人好像吓了一跳,奴家去扶夫人的时候才看见秋兰撞墙死了。”
施禹水点点头放她回去,又叫了蓝竹过来问了同样的话,蓝竹给的回答跟青竹几乎一模一样:“奴家站在夫人身后被挡住了,什么都没看见。只听见秋兰喊了一句,后来去扶夫人的时候才看见秋兰死在地上。”
施禹水见三个女使的辞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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