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突然觉得荒唐,一种铺天盖地的酸涩不断翻滚在她血液里。那些情绪像浪潮一样裹挟沈长清,她感觉自己又回到过去,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口的回忆里。
“娇娇是不是和你说过我快要结婚了?”
“是。”
他话回得很快,一声很短促的音,仿佛这也改变不了什么,也影响不了他做的任何决定。
“那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代表什么?”
“知道,我都知道。”他轻笑着望向沈长清,嗓音温润,像是再平常不过。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问,清清,和我在一起吧。”
“我不想干涉你的一切决定,你想要如何便如何,我也不在乎变成你的什么人,也不妄图从你那里再次得到什么爱,我什么都不在乎。清清,同我在一起吧。”
“清清,和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他一遍遍地问。
沈长清不知道这些年来的经历到底将他蜕变成什么样子,他像是要将骨血性命、名誉尊严全部丢弃,却还能无比温和地说出来这些堂而皇之的话。
像是癫狂的赌徒,理智通通中断烧毁。
沈长清紧了紧嗓子,喉头涩了涩,林绝向她走近了一点。
近得可以看清他瞳孔里倒映着的自己。
她突然低下头,指甲陷进肉里,疼痛终于让她找回一丝残存的理智,她深叹了一口气。
紧握的掌心却突然被人松开,林绝的手搂紧了她的腰,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里。
“别放弃我,行不行?”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暗哑,话语沉沉,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沈长清心口。
你明明知道不该这样的,经年累月,纠缠不休,只会是一地鸡毛,到最后,连一丝痴缠动人的地方也消耗干净了。
你们说不定连仅存的一丝温存也没有了,昔日的旧相识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你也不想让这种情况发生,你甚至也不想对方讨厌你从而与之发生纠葛。
你都知道,人生千百万种结果,你已经提前预想了最坏的那一种。
不过是对方已经结婚生子,有了最终的归宿。
但老天总算对你有所馈赠,你们还不至于真正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总有机会搏一搏的,大不了就是输,反正你已经输过一次了。也不过从头再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痛就痛吧,一开始就是痛的不是吗?
于是他还是要继续说下去。
“别放弃我,清清,求求你。”
”你不能在我好不容易决定忘记你的时候,又来跟我说,我们能不能重新在一起。你走的时候没有和我说,回来也没有和我说,现在却又来和我说这些话,林绝,这对我不公平。我好像又变成了被动的那个,我不接受。“
“林绝。”沈长清语气颤抖,眼睛湿润一片,下一秒仿佛就要挣出磅礴的眼泪来。“我不是一直在等你,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我知道你不是非我不可。但是清清,不要流着泪对我说这种话,这样,我不会当真,我就还会心存妄想。”
他抬手,想刮去她的眼泪,却被沈长清躲开。
垂下手,他露出一个哀伤的笑,俯身吻了一下沈长清的耳垂,像一阵风一样略过。
“清清,不可以可怜我一下吗?”
沈长清别过脸,声音有哭泣的鼻音,“你不需要别人可怜。”
需要——
“需要你。”
水汽把沈长清裹着,脑子里全部都是混杂不清的情绪,她扯个浴巾把自己包裹好,头发也只勉强吹个半干,感觉一阵心力交瘁。
何娇娇把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她扯开被子,躺倒在她身边。
“唔。”她喝下一大口何娇娇给她弄好的冰镇西瓜汁,总算发出一声舒服的谓叹。
“睡觉!”
她脸埋在被子里,突然又见了光,何娇娇把她拉出来,“不是,你看看现在才几点啊,怎么就要睡觉了?”
沈长清眨眨眼,“今天上班有点累嘛,再说我明天也要早起上班啊。”
“那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找你?”
“你想我了呗。”
“嗯,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何娇娇关上手机,径直问出那个问题,“林绝今天又去找你了对不对?”
“嗯。”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娇娇。”沈长清移到她身边,头枕到她身上,“我真的不知道。”
“那他的态度呢?”
“他想让我重新考虑和他在一起,你说我们真的适合在一起吗?可是娇娇,爱会这样让人患得患失吗?”
“他简简单单的对你说几句话,你就方寸大乱了。所以长清,你还是很喜欢他对吧?”
她沉默一阵,“这算是很喜欢吗?可是如果重新在一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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