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富足,城周九里,与冀州城大小无二,若能取之,定然大大增加我义军的力量。”
内各人皆是兴奋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张角也是抚掌而笑:“妙,妙,军师真是才智非凡,不愧为我义军的智囊脑袋。”
他有些急迫地道:“军师,卜个挂吧,看看这次攻打洛阳,到底是凶还是吉。”
刘吉利拱了拱手,道:“学生领命。”
一般卜卦有四种方法,揲箸法,简化揲箸法,金钱卦法,太极丸法,刘吉利适用的正是揲箸法,四种内最难的一种。
几根莁竹在他手上灵巧的摆动,不时发出悦耳的相碰之声。
堂内各人都是伸长脖子看着这边,很多闯将看向刘吉利时,眼内都充满敬畏。
只有秦志远微笑而坐,神情中不以为然。他是正统的儒家子弟,子不语乱力怪神,虽说占卜之事也是博大精深,内中有深厚的易经诸学支撑,不过军国大事放在区区一副卦象上,却是草率了。
几阵莁竹的声音后,刘吉利停下了动作,抚摸着他稀稀拉拉的几根胡须沉吟。
张角迫不及待道:“怎么样军师,是凶是吉?”
刘吉利不语,待张角也出声请教后,他才含笑道:“卦辞所云,此乃上卦也,恭贺天公将军了。”
张角立时露出笑容,堂内各将也是眉欢眼笑,都要军师解释。
待众人等得急了,刘吉利才摇头晃脑道:“比,人并肩而立谓之,比,为相亲,靠拢也。元,物之始为元,为长,为创业。元永贞无咎,为大没有过失也。”
“此卦虽预示有微微凶险,却居于地上,人皆见之而知避,能够化险为夷,越险而过,从象上说,此为上卦。”
张角哈哈大笑,心下更定,下首的张牛角却仍有孩童心性,他说道:“军师,再卜一卦吧,更保险些。”
旁边各将忙道:“不可不可,有上卦就好,卜多了就不灵了。”
张角也是不悦地看了张牛角一眼。
张牛角为张角亲近子侄,刘吉利专门为他解释,“蒙,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莁告,再三读,读则不告,礼贞也。占卜不得反复无定,无心方得真实,若是一再重占。心乱而卦乱,此为大忌。”
张牛角吓了一跳,忙双手合十:“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张角站了起来,道:“好了,大家议事也累了,也到了午后,就让伙房开饭吧。”
很快饭菜上来,却多是一些粗食窝窝头之类,张角吃得很香甜,他平日较为刻苦简朴,不好酒色,一饮一食,皆与普通士卒无一。
张飞大军进入冀州城的扶柳县时,张飞往东面看去,离扶柳县东边一百多里外就是巨鹿,那是张角的老家。
看张飞驻马眺望,夏侯兰轻声说道:“将军,可否要前往巨鹿一行?”
张飞轻叹一声:“待班师回来,再去吧。”
四月初八日,张飞领军进入沂河,这里己经是冀州腹地的地界。
张飞骑在他那匹黑色绝影的骏马上,环顾四周,内心一阵一阵的抽动。
眼前的景色,有如地狱啊。四周黄乎乎,白茫茫一片,看不到树叶,看不到树皮,看不到草叶,因为全被吃光了。
没有树皮,光凸凸的树木在黄土地中颤抖,一阵风卷来,就是扑面的尘土。
地上也看不到河流,因为全部干涸了。田地,河流,全部是渗人的裂缝,天空中一阵接一阵的“乌云”而过,那是铺天盖地蝗虫飞来才有的效果。
所过城镇,大多一空,饿莩遍野,骸骨纵横,各样倒毙的人比比皆是。
余下的人,也是睁着一双诡异的双目,那是饿昏头的表现。
让张飞不能忍受的,成群结队的人,去割那些倒毙人的肉吃,被捐弃的死去婴儿到处可见。
初时张飞极为愤怒,下令将吃人的人赶开,收容尸骨,又散发一些军粮赈济。
不过沿途这些情景太多了,若军粮散完,他张家军又吃什么呢?
张飞知道这两年整个大汉北地大旱,虽出了甄家商会沿途情景不忍卒睹,不过涿郡与真定还好些,进入冀州府后,这所见所闻……
张飞长叹一声,郭嘉作为幕府书吏,此次也是随军,他泪流满面,猛然仰天高呼:“老天爷,你睁开眼吧”
身旁各人都是呆呆出神,众军士的军歌也己经唱不出来,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
此时众军己过了沙河,前方是一个城镇,虽是正午,却不见一丝炊烟,怕里面的人早己或死或逃了。
忽然路那边一声凄厉的嚎哭传来,似乎是女子的声音,张飞脸一沉,赵云喝道:“去看看。”
立时几个哨兵越众而出,快马往那边奔去。
还没奔到,己经见几个女子啼哭着出现各人眼前,她们脚步踉跄,身后还追着几个男子,各持木棒。看见哨兵骑兵们,一些女子尖叫着往旁边奔去,声音绝望凄苦。
只有一个女子奔来,用当地口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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