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东流袍袖一拂,重又回复他人堂堂主的姿态,道:“那李兄好好乔装一番,我现在便带你出去。”
李钰重又将赵老栓提回该属他的地方,然后再让徐慕白躲在哑子的那间囚牢。
这样一来,便只有徐慕白的囚牢空着,因徐慕白和李钰身形差不离太多,因而乔装起来也更容易。
受过刑堂和第五琦的妙手训练,李钰只简单拾掇一番,便成脏兮兮蓬头垢面的的佝偻模样,如果不是熟识之人亲见,应该不会识得他的身份。
尔东流看到李钰收拾停当,缓步来到他身后,不再犹豫,轻叩门洞,一阵锁链碰撞之声传来,铁门便开启一条可供人通过的缝隙。
“带个牲口回去给我涮涮马桶,一会儿便送还回来。”
尔东流给守在门洞左右的卫士打个招呼,便带着李钰踏步而去。
人堂本就是尔东流管着,这些人哪里会生怀疑。
更何况他们私下里也时常偷带奴隶回到房间行那苟且,因此看着李钰呆呆傻傻脏脏臭臭的模样,眼中只有鄙夷。
尔东流显然也怕遇着不相干的人,一路弯弯拐拐,尽捡幽暗通道行走。
黑夜之中虽不能见着四周景象,但李钰凭着昏暗灯火,约略看出这里正是船舱,只是太过宽敞,因而里面通道甚多。
不过片刻,二人便来到甲板。
虽然四周昏黑一片,但李钰眼中闪着精芒,将黑夜中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一排排货船整整齐齐泊在河岸,货船虽不必楼船高大,但长也近十丈宽也有四五丈,绝非寻常舟船可比。
密密麻麻泊在河岸,少说也有四五十艘。
放目远去,又见四五里外的江上黑影绰绰,上面隐有层层火光,李钰只一瞥,便知那是高大的楼船。
有如此庞大家底,难怪水帮一条龙会成为众矢之的。
携着鱼腥味的河风吹来,让闻惯潮湿霉味的李钰也不禁精神一爽。
尔东流望望天色,低声道:“黎明前夕最是黑暗,走吧,去看看你的小情人。”
李钰心中又喜又忧,一双拳头攥得紧紧,害怕看到自己极力想要保护的那个女人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也不知尔东流是否明白李钰此时的心境,转头瞥了瞥他,身形一纵,便从甲板上跃向河中,半天并没有身体落水的声音传来。
李钰来到甲板边沿,朝下望去,原来尔东流正稳稳落在悬在河面两丈高的一艘小艇上。
也不犹豫,施展身法,翩翩落在尔东流身旁。
这小艇显是悬挂在船身上,一旦遇到紧急事情,船上众人便可借此逃生。
李钰望着船身一圈至少悬挂了十余艘小艇,心下了然,知道这些小艇的作用不仅仅是为了逃生所用,极有可能在水上交战时,这些小艇可做最为灵活的突击部队之用。
要知道在大江大河上,大型船舶转向调度并不方便,而这些小艇却极为灵活,又可分散成许多小队,即便敌人集中攻击,收效必然甚微。
有此可见,水帮一条龙的确很不简单,水上作战能力,更非寻常。
尔东流也不多言,熟练地解开绑缚小艇首尾的粗绳,一点点将小艇向河面放去。
不过片刻,小艇便平稳地落在河面上。
水波荡漾,承载两人的小艇也微微晃动。
尔东流扔给李钰一支船桨,自己坐在小艇另一边,双手握桨,熟练地划起水来。
李钰心心念要见水明月,自不可能怠慢。
虽从未划过船桨,但他学习能力极强,只滑动几下,便能似模像样地配合尔东流操着小艇如箭一般向五里开外的楼船飞去。
水声哗哗,二人都是身怀武功的人,不多时便来到楼船附近。
远处看去,只觉这些七八艘楼船定是挨在一起,但滑到近处,才知相互间隔起码有十余丈远,每一艘楼船四周都挂满风灯,将船身十丈范围内的河面照得灯火通明。
每层楼船上都有巡逻的卫士,看那装束,俱是一条龙帮众。
来到楼船群附近,尔东流在小艇前挂起一盏风灯,火光有节奏地闪动明灭,显是在用独有的暗号向楼船上的卫士打着招呼。
在尔东流控制船向下,小艇飞速穿梭在楼船群中,一点点向垓心飞去。
李钰一边操舟,一边好奇问道:“你们不是有三十余艘楼船么?怎么泊在此处的只有七八艘?”
尔东流向远处努努嘴,傲然道:“另有三艘被征东军征用,还有四艘也供郑家调度。其余楼船都作客船之用,穿梭在黄河与运河水域,怎可能全部聚集于此?”
转头向李钰做了一个暧昧的眼色,笑道:“告诉你也无妨,等到冯天宝和郑善克一死,三十余艘船舶齐聚,征东军也已准备充足,河南道,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李钰看着周围高达七八丈的楼船模样,再听他话语中的豪气,更觉头皮发麻,要是真的如他所说,征东军有这强大水军相助,水陆并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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