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一行四人一路趱行,趁夜色抵达河湾村,山民沈金富接到家中,殷勤款待。当晚无话。
次日一早,卫恒吩咐沈金富,约上要去卫家庄的村民,备好货物,象往郴样,人欢马叫的准备了半天,闹些动静出来,以使几里地外的山冈之上都听得见。
沈金富高声叫着各人的姓名,前前后后地跑动,一边说:“兴东,你这驮货,如何不捆紧点,你看这里,松松垮垮的,走不上两里地,货便要洒落一地。”
又道:“振文,你那扭蓬布有没有带上?路上有雨时用得着。”
又叫:“八妹,你要去看新鲜看热闹,大伙允了是好事,你那花布裙却太艳,路上招摇说不准要惹事,先要藏好,到了卫家庄再穿。”
等到将每个要出发的人与牲畜,挨个看遍了,才站到高处吆喝一声:“各位兄弟听好了,这次路途要比平时远很多,老话讲‘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一物一事,都要注意。带得多了,路上不便行动;带得少了又不够用,路上也不便‰头线脑的就不要啰嗦了。”
沈金富又一指卫恒这边:“兴初哥那几个搭伙的亲戚,既要与我们一道,须得听我们的,要走便走,要歇便歇,莫要自个儿行动,要不然我们可保不了你了。出了事体来,你家人还道是我们带去的,说不定还要找上我们,兴初哥要多看顾些!”
兴初在下面大声应道:“金富,就把心放肚里吧。大家靠着你来领,你事多,我亲戚既来入伙,肯定听你,我们管好自己就是!”
沈金富在上面喊道:“这样就好,各位听真切些,出发啦!”
他跃下说话的那道高坡,跨上自己那匹枣红马,一夹马肚,轻轻说声“驾!”后面的那匹健骡,迈开四蹄也便跟了上来。
老话说,“一骡二马三牛”,指人这一生之中,使唤一头健骡,两匹马,三头牛,也就足够了♀话还真不假°看那健骡,膘肥体壮,背上结结实实绑了四个大包裹,它还象没事一般,只管不紧不慢的走,的嗒的嗒,蹄声规律而清脆,也精声喘气也听不到。
端的是人畜一大帮。除卫恒一行四人外,还有沈金富带的这河湾十五人,照管着二十八头牲畜,驮着大包小包,拖了好长一队,在盘山道绕来绕去的走动,阵势还真不小。
走了一天,赶道歇息,正常打尖,正常不过,路上一点动静也无◎金富朝卫恒喊道:“兴初哥那亲戚,我这边茶水尽多,你过来一下。”
卫恒便挨过去,金富道:“卫英雄,你道这山匪莫不是知晓了?走了一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卫恒道:“不妨事,沈哥莫急』照商定的做。歹人没有出现也不是坏事。反正这趟货尽多←若来抢,你只管领着乡亲,看护好牲畜货物就行。初次遇到事情,自己人千万莫要先慌起来。”
金富点头,小声道:“卫英雄放心,我这里十几位乡亲,人都可靠,临事肯定不会乱了阵脚。顶多第一次遇强人劫道,心里肯定有些怕,相信卫英雄在,大家能过得这道坎。”
转口又道:“兴初哥亲戚,初次出门,茶水可得备些°个子又大,一人要顶两人的量,下次须要记住。”
卫恒起身道:“多谢老哥提醒,头一遭出门,有些丢三拉四的,下次一定能够记住。”说完就朝队伍的中段走去。
到得第二天,晌午刚过。赶过一天多路,还得时时登强人劫道,众人祈劲上来,多数人手脚俱有些沉重。步伐远没有昨日出发时轻便,只是高一脚低一脚,象个木头人一般,跟着前面的人木木地行动。
刚翻过一个平平的山梁,面前豁然开朗《远就看见一条极窄极长的斜坡,展现在面前…面一阵清爽的山风吹过来,说不出的舒坦≮人忍不住撩起衣襟,大叫一声:“好!”
喊声还未酮,突然飘过来一阵笛声。
那笛声,激越悠扬,声音该高的高,该低的低,该的长,该短的短,该转折的转折,该渐渐高起的,就渐渐高起∏笛声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谷里,是如此美妙动听,好象专门为大家准备的小夜曲。
那笛声极是美妙↓了这乐曲,如同在跟着它去神游°看,一会它要带你看大江大河,一会要带你上高山上险峰,一会又带你小心地溜过羊肠小道,或是领你穿过窄窄的小巷,一会那声音如诉如泣,象是向你倾吐心声,一会声音又突然高起,洋洋洒洒,或大风大浪一般,极宏阔的气派。
大家不由自主吐脚步,跟着那声音,听得摇头摆尾,享受无限。
有人想这声音来源,是放牛的?不对,此地远离人烟,谁还放到这里∏打柴的?也不对,哪能挑得这么远的路?又或是走道的?哪有走道的吹得如此气定神闲,悠然自得?
众人正自狐疑,卫恒警觉地拿眼睛朝两位弟子、沈金富等人一瞟≮人会意,各各拽定面前的牲畜,安静听着,看他要缩怪!
只听那声音,这会越来越低,越来越远,好象是要到世界的那一尽头去了。忽然又如潮水般,盖天而来。好象吹那笛的人,马上就在眼前。
众人一听,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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