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话音刚落,却听得一声远隔重天的空灵声音以一种缥缈无力而又杀气腾腾的语气阻止道:“东方掌门,切莫冲动。”
东方乔木听闻此声,又犹豫了半晌,剑虽高举,却是没狠心砍下去。
然而心不定时天已变,霎时狂风骤猛烈,大雨如瓢注,东方乔木就好像被一大桶水紧灌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既无法再举住剑,甚至连转头的力气都用不上了,却听得刘礼云不住地“嗤嗤”笑语,大感奇怪,没好声气地问:
“前辈,难道这雨没淋着你吗?竟然光顾着笑我。”
没料到刘礼云仍然笑个不停,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征兆,气得东方乔木怒扔掉剑,转头望天。
哪知这灌他的并不是雨,分明是天上有个御剑之人撒了一泡大尿。
东方乔木恨得忙捡起剑,准备御剑追打过去,一边怒不可遏地质问道:“你他吗的没瞧见下面有人啊!撒尿也不找厕所,真是丢了通灵观的脸面。”
那人哈哈笑得前仰后合,朗声道:“东方小子,亏你还是一派掌门哩,竟然连我黄旗子的尿都躲不过,料你的什么乔木派必是个繓尔小派,实在不值一提。哈哈哈……”
东方乔木见那人双脚分别御立在两把剑上,稳如泰山、轻如鸿毛,判定他功力了得,必是通灵观中的高端人物。
想起当初来此便是为了寻觅冯真人治疗蚀骨毒雾,哪知遇到一连串的坎坷奇事,便转脑猜测着问:“你是冯真人?”
黄旗子双手指向傲立一旁的白须长者道:“我不是,我不是……这位才是呢。”
东方乔木凝视了好一会儿冯真人,见他紫发童颜,身着一袭紫袍,头戴紫金冠,手持紫须拂尘,脚踩一朵紫云,弄不清他到底是御于剑上还是立于云端。
东方乔木顿觉敬佩,暗生崇拜之感,忙拜道:“冯真人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冯真人又用他那特有的空灵声音说:“请恕黄旗师弟无礼。”
黄旗听到这话十分敏感地辩驳道:“师兄好生讨厌,你都成真人了,我自号‘黄旗子’难道也碍着你了吗?撒泡野尿又被你说成无礼!”
这话听得东方乔木不禁噗嗤一笑,又听得冯真人说:“让你不同来,你偏偏不听,如今闹出这么个大笑话出来,也不知道害羞。”
黄旗狂抓胸前黄衣质问道:“师兄,我到底是不是你师弟?你怎么净帮外人说话!”
冯真人微笑道:“吾爱吾师弟,吾更讲情理,你这二话不说地撒尿在人家头上,像话不像话的嘞?”
黄旗仍自不悦,嘟长了嘴说:“人家内急了,难道还不许人家撒尿了!谁……谁知道那小子在下面的?”
冯真人见黄旗佝偻着身子,仍然在生气,然而因平时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便抛下他不理睬,转而向东方乔木道:“东方掌门,听我一句劝,切勿砍断藤枝。”
东方乔木听到这话,已知砍断藤枝之法确实跟弘毅剑法息息相关,不免向刘礼云抛去了一个赞赏的眼光。
然而这会儿,东方乔木可没工夫想出很多华丽辞藻来夸奖,如何回复冯真人的话才是关键。
哪知他稍微踟蹰,刘礼云便抢过话头说:“冯真人,你既然单名一个‘理’字,能否讲讲其中的道理来?”
冯真人抚须长笑道:“刘老弟,别来无恙啊!”
刘礼云有些火冒三丈,厉声怒道:“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不是因为你,我会困在此地整整五十年吗?人生有几个五十年啊!”
说着,刘礼云不由得感慨唏嘘不已。
冯真人凝神安慰道:“刘老弟何须感慨,难道你还没参悟透弘毅剑法吗?既已参透,你寻东方弘毅报仇岂不是不费吹飞之力。”
刘礼云仍自郁闷,用一种短促有力而十分无奈的语气说:“这有什么用,东方弘毅都已经死了!”
这话引起了东方乔木的一阵伤心,可是并未使冯真人有一点点惊讶状,犹见他淡定得像尊雕刻的菩萨,微笑道:
“凡不入真境者,皆因迷于假象;若困于假象者,必然难入真境。”
这话好有哲理啊,听得东方乔木和刘礼云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显然都不懂其中深意。
然而怨气更多的刘礼云不假思索地质问道:“别老是放一大堆狗屁大道理,说句能听懂的人话。”
冯真人却丝毫未有生气之色,淡然道:“此处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言者虽有心,听进去的人有没有心可就差别大着了。
尽管刘礼云浑不在意这话里的深意,东方乔木却因此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难道这是修仙所必修之心得体会?又或者是通灵观里的修仙法门之所在?莫不是他在透露着一个重要的信息——父亲东方弘毅并没有死?
只可惜他东方乔木亦是“此中有真意,欲辩叹无才。”
然而刘礼云显得异常激动,只听他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别总是神神秘秘的,看我今天不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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