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姒湖结了厚厚一层冰,白栏杆,红花垂,竟像是神仙幻化出来的幻境一般,想我也多时不曾细细欣赏如斯美景。
正在遐想观赏之时只闻到清清爽爽的迦南香气,我便知南宫彧走近抒。
“不想作画?”
我微微笑着:“却是不想。”
“为何?带”
“摆好姿势等待他人作画怎么也不及捕捉的灵巧生动。”
“也好,你如此普通姿色确实不宜画进画布。”
听着他戏谑的讥讽我倒没多放在心里,只是含着清浅的微笑不再言语目光注视着栏杆下结冰的湖面。
“记得第一次在太子府与你对话,我们也是冬季在湖面上散步的。”
“是啊,没想到一晃就是几年,那时候我还自称民女,现在要自称臣妾了。”
我仿佛看见当时月光下,他走在我前面的身影,后面是我踩着他踏雪的脚印,谁能料到短短几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每一次的邂逅都是前生为今世做好的铺垫。
“明楼……”
承安在身后喊她,我没回头去看。
“画好了吗?给我瞧瞧如何。”
转过身看见他们并肩含笑看着画布。
“明楼觉得怎么样?”
“不及浮儿分毫……”
他尚未抬眼,扬声而出,承安羞涩的委婉:“明楼取笑浮儿。”
我这个多余的人不适合在他们柔肠百转之时存在,不告退举步走回月宸殿。
大概是宿醉造成,我病倒了,伤寒来势汹汹,每天都浑身酸软困乏,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转,南宫彧来探望过一次便再无消息。
后来弄琴打听到,边境动~乱,周边几个国联合起来对抗寒晏,皇上每日都和大臣商量战事到夜深,本就身体积弱再加急火攻心,一时卧病不起。
这日较前几日好了些许,我披着袄卦起来走动一番,有宫人来禀是三皇子新纳的良妃求见,我和槐华面面相窥,自打她入宫我就没见过她,此番求见不知意欲何为?
槐华上前低声道:“主子若不想见,奴婢就去回了她,身子还未见好哪有精神头应付她。”
我从塌上起身,换下家常衣衫,槐华上前帮忙打理:“我和她素无交集,她能贸贸然求见想必是有什么事情,且宣她进来吧,我也想看看这个良妃到底是何等人物。”
我在正厅接见,以显示我与她的生疏,她完全不是我想像的样子,南宫询向来喜爱艳丽风情的,她却完全不同,虽然不纤弱却恰到好处,清清淡淡,她的样貌眼神让我有一丝好感。
此等人物想必手段也是极其不同,能让好女色的三皇子转了性子。
我冷眼打量,面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寒暄让了座,下人送上茶水,她只不话,浅笑盈盈的望着我,突然她头上的发簪撞进眼帘,我有片刻的失神,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对着一众宫女道:“你们都到殿外候着吧。”
等宫人散尽我起身走到她眼前,她还是对着我笑意盈盈,我停在她面前直愣愣看着她头顶,见我此般模样,她莞尔一笑径直取下发间的簪子,拿在手心里摩挲:“看来宸妃还识得这支红宝石扶桑。”
我怎会不认得,几经辗转又让我见到这支发簪,它是我们这群人历经千帆的见证,它的两届主人都与我有着密切的联系。
她缓缓抬手将发簪递与我,紧接的委身跪地,我被她吓得后退一步,忘记了询问。
只见她抬起头正色道:“宸妃是雪主子的恩人就是奴婢的恩人。”
我始终处在懵然状态,须臾扶她起身:“你认识雪娃?”
“何止是认识,雪主子曾救过奴婢一家的性命,奴婢原是楚夏茨州长史之女,因父亲得罪左司谏被冤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父亲下狱待斩,所有家眷贬为官奴,雪主子第一眼看见奴婢就能想起当初,她以公主出生为由得以保全父亲性命,又把我留在她宫中多番照拂。”
想不到如今的雪娃也可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可这样的荣耀却是我们一步一步迈着沾血的脚印走过来的。
我拉她坐下,自己坐在她对面:“你入寒晏皇宫是否自愿?”
她凄凉一笑:“自是当然,雪主子对奴婢知无不言,她之前的种种遭遇奴婢比任何人都清楚,奴婢是主动提出远赴他国只身入皇宫的,一开始雪主子不忍,可奴婢能得此报答恩情之机实属余生万幸。”
“这一步踏进你便没了回头路,就如当初我反对雪娃留在楚夏一样,宫中的尔虞我诈,百般迎合都让人身心疲惫,你们又何苦前仆后继。”
“奴婢明白,可余生亏欠一样催人心肺。”
我叹口气,深知一切都无法挽回:“雪娃她还好吗?当初我离开之时对她怨怼责怪,想必这些日子她都不会好过。”
她含笑宽慰:“主子,她的知己不是真心怪她,是不忍看着她受尽折磨,如果这份情义都不能理解,她也不配与你称为姐妹。”
一股温热想要冲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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