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北来到柳泉村,栾晓峰一直住在舅舅鲁明忠家里,倒也顺理成章、心安理得,没什么顾虑。
但是自打公司成立之后,事情便起了变化,起因就是鲁明忠的儿子鲁小杰回家次数逐渐多了起来。
鲁小杰年龄比鲁丘大上几岁,一直在县城做建材生意,买了楼房成立了家庭〗时他很少回村,只有节假日才带着孩子回村待一天,基本不过夜,他们更乐意住在漂亮、整洁的楼房里。
但是,公司成立之后,看到规慕来越大,效益越来越好,自己父亲就在里面做总经理,他终于按捺不住想要谋个差事〕明忠却以隔行如隔山为由,让他安心做自己的建材生意,坚决不同意他插手公司的事。
逐利争名方面,鲁小杰是个执着的人,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时常回来在老爷子面前絮叨←的执着碰到了父亲鲁明忠的死犟,二者始终处于僵持状态,谁也说服不了谁,似拉大锯般你来我往。
这不,鲁小杰又来了,把车挖路边,晃着手中的车钥匙走进大门口。看到父亲在喂猪,连忙上前把猪食接了过来,谄笑着把猪食倒在槽子里,回头又去帮着切甜菜。
“爸,怎么样了?”
鲁明忠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样了?”
“我进咱们公司的事啊!你不说考虑考虑吗?这都三天了,你该给个准话了吧?”鲁小杰把刀放下,坐在地上生着闷气。
“还是那句话,不行,你打小不喜欢种地、干农活,咱们这是农牧业公司,不适合你。”
“那是以前,现在我觉的种地挺好的,再说进公司也不一定就得干农活啊!你给我安排个坐办公室的活,像宋一一、张斐那样,钱不少挣还挺轻松,我肯定能干好。”
“她们干的活你干不了,你没张斐聪明,也没宋一一有亲和力,更没有鲁丘能吃苦,这些岗位不适合你。”
虽然承认这一点,鲁小杰仍然不肯罢休:“那安排个别的岗位,只要不下地干活都行,你年纪不小了,总得培养个接班人吧!人家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放着自己的儿子不培养,难道还要让外人掌权?”
“就知道你打得这主意,别想了,做总经理是因为我是支书,以前做事公平公道,大家给我面子。”鲁明忠把刀拿过来继续切菜:“什么人干什么活,你就倒腾建材、卖点涂料挺好,不也坐着就把钱挣了吗?”
“我那是求人的买卖,每天跟个孙子似的!”
“开公司不求人?你没见前几天工商局查封大棚时候的阵仗,我差点跪在地上求他们。”
鲁小杰说不过就耍赖:“我不管,反正你得把我整到公司里去,马胖子那样的二流子都能当个车队队长,我不比他强啊?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连个外人都比不上!”
“我现在恨不得你是捡来的,现在就不会那么头疼!”鲁明忠使劲剁着甜菜,猛然把刀立在案板上:“我是总经理,更是村支书,做事得公平、公道,刚开公司就安插自己的儿子进来,以后什么三姑六姨不得全赖啊?这公司还能开得下去吗?这关系到全村老老少少的疙,哪能像开个手工作坊似的这么办?”
“您伟大,您高尚,但是他们挣了钱分给你一分吗?”见父亲那么不讲情面,鲁小杰炸了锅:“都什么时代了?还愿意当好人、当先进,当模范,能当饭吃吗?能给你孙子买套房吗?”
被儿子这么教训,鲁明忠怒不可遏,拿起刀就往鲁小杰胳膊上砍,后者躲了一下总算有惊无险。即使这样,鲁小杰也吓坏了,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老爷子则在后面追。
刚出门口,正好被栾晓峰碰上,赶紧拦住老爷子让鲁小杰跑。
“爸,你不用吓灰,有本事你把我砍了,要不然我非进公司不可。”虽惊魂未定,鲁小杰仍然嘴硬:“我去大棚里拿点沙葱、苦菜,晚上不回了,晓峰你自己另找地方凑合一下。”
鲁明忠拿着菜刀就要扔过去,被栾晓峰抢了过来,把菜刀扔在地上:“舅,我哥他就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消消气$果你生病了,可真没人管得了他,不是更糟了吗?”
“哎,我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鲁明忠转身回到门洞,捡起刀来继续切菜拌猪食。
栾晓峰摇了摇头,回屋去搬自己的被褥,经过门洞的时候打了声招呼:“舅,让我哥睡西屋,我去外面住了!”
“你去哪里住?水娃家吗?”
“水娃哥那里不方便,我去胖哥家里住,他们家就他一个人,宽敞!”
“好!”
抱着被褥穿过整条街,所有人都知道鲁小杰又回来了⌒的人在摇头感叹栾晓峰寄人篱下的可怜,有的人在可惜鲁明忠一世英名要被儿子毁掉,更有的人在猜测鲁小杰到底会不会进公司。
这一切都与栾晓峰无关,他只关心自己今晚在哪里住,把有些下落的被子紧了紧,继续往村西头走着。
今天是个早班,回到家里,马胖子把一瓶二锅头和一些熟肉放在桌子上,拿起醋和葱准备给自己拌凉菜。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喝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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