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天子之剑便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项羽的手中,眼看着龙且趁着这空当又要发起进攻,项羽连忙将剑举过头顶拔出剑身,阳光下锋利的剑刃反射着刺眼的光芒,龙且连忙眯起眼睛,发出一声赞叹:“好剑!”然后又上前与项羽厮打起来。[][].[][].[]几百个回合下来,二人还是难舍难分,日头快要西落,众人却看得津津有味。二人皆显露疲态,现在比拼的就是耐力和巧劲,项羽抓住时机趁着龙且不留神的瞬间一剑刺向龙且的脖颈,此剑削铁如泥,不心擦伤了龙且,这才结束了二人的斗武。
那龙且也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地用手一抹脖颈便算了事,采薇看着这大老粗,竟然这样草率,天气还未凉下来伤口没有处理好很容易感染的,简直跟野蛮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事后必须送一些治疗刀剑伤的药过去,当作是野蛮人无心之过的赔偿,毕竟那是野蛮人的兄弟,自己也该刮目相看,把他当作自己的兄弟一样对待才好。
龙且一拍项羽的胸膛,脸上尽是钦佩的神采:“好家伙,果然进步不少!龙且甘拜下风!只是这剑能否借给我看看。”项羽望了一眼虞子期,看他同意便将此剑双手奉上,“此次项籍能够略胜一筹全在于此剑,兄长若是使用此剑项籍不知死多少次了。”项羽也和他打趣着道,自己这兄弟没什么毛病,就是喜欢人家拍他马屁,性子倔得很,也算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一般的俗人皆不得入其眼,这样的骄傲恐会留下祸端,日后定要提点他一些。龙且一把接过此剑,爱不释手,随手耍了几个招式,觉得果然顺手,用手弹了一下剑身,“叮”的一声回响,突然皱起眉头用手抚摸着剑身上那几个字疑惑地问项羽:“你可知这是些个什么鸟字?”龙且自不喜读书,因此大字不识几个,便向读书读得多写的项羽请教。
“剑身上刻着两个字——‘鹿卢’,正是秦朝的篆。”龙且听闻如此,却一脸嫌弃,将剑扔到地上,语气中透露着不满和鄙夷:“可是那狗皇帝的剑?当年侠士荆轲刺秦王之时,秦王就是靠这把砍断了勇士的腿,也砍断了六国存活之路,哼,这样来,这剑还是六国覆灭的一大原因咧。”采薇听龙且骂父亲是狗皇帝,心里本就不十分爽快,现在他居然把六国覆灭这样大的怨气归结到这把剑身上,更加不服气了,冲过去捡起那把剑差点就要将剑指向此人,被野蛮人一把拦住,采薇气冲冲地:“刚才还视若珍宝一般,现在却弃之如履,这不过是一把不会话的剑而已,何必计较。”
龙且看着眼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靠近去指着采薇的面具问道:“呵,戴着个破面具,畏畏缩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此等胆之徒,还想跟我叫板?拿着把秦朝的破剑,投奔我项叔父,恐怕是别有二心吧!”采薇从未见过此等话语相冲、不讲情面之人,一股怒气充斥心头,竟生出要与之用最简单最粗鲁的单挑方式来解决矛盾的念头。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还在这三千将士面前,成何体统,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连手下之人都无法管理岂不是颜面尽失,那些个英雄豪杰如何还会前来投靠,项梁连忙走过来调和矛盾,“龙且不得无礼,此人便是会稽郡名门望族虞家之后虞子期。今日率领三千精兵投靠于我,又耗费家财为将士献上数千件冬衣,贡献大量兵器和军服,又协助我们征收粮草,可谓功不可没。你们现在既然身为同僚就该和睦相处,在这敏感的时期要身先士卒做好带头做用,日后不得争吵。至于那把秦剑,虞家本就是冶炼兵器世家,得到始皇帝垂爱赏赐一把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之前镇守剑阁的可不就是十大名剑之湛泸吗?”“既然虞家颇受恩宠,如何又会造反?”龙且心中尚有疑虑,是个直性子之人,不吐不快。
众人皆沉默地望着虞子期,采薇想起那日的腥风血雨,心痛地从口中吐露出四个字,“满门抄斩!”龙且看此人是个隐忍之徒,深藏不露,面具之下居然隐藏着这样多的本事,也就不敢觑,也算是个识大体的人,便朝虞子期抱拳道歉,采薇见如此也懒得再计较,只是此次事件想起野蛮人似乎没有什么称手的佩剑和兵器,那套为他量身定做的军服已经在几日内赶出来了,至于佩剑可以将镇守剑阁的湛泸之剑送给他,兵器的话明日叫上他一起去打造一番即可。
正在这时,有厮来报,外面有陈王使者求见,项梁便让那使者进来。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众人举起火把,项羽一行人也严阵以待唯恐发生变故。“传陈王令,拜忠烈之后项梁为楚国上柱国(战国时楚国设置,为统率武装部队之官,其地位略次于“令尹”)。现在江东一带已定,望上柱国发兵向西对抗秦兵。”项梁眼神一凛,那陈胜称王过足了王侯瘾,只知召平为陈王攻打广陵(今扬州)未攻克,陈胜现今又败走不知所踪,秦兵来势凶猛,这个使者到底是陈胜派来的还是召平派来的都不重要,现在自己已经招兵买马准备充分,就等一个合理出师的理由,时机成熟,只需再完善几日,便可出兵了,这样想着,便接过那使者的信函。众人听闻要出师西征,也都热血沸腾,大呼“消灭暴秦!光复楚国!”如是三番,回音缭绕在广阔的空间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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