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好容易拿到了驴胫骨,心想这下终于功德圆满了,便放松了警惕,谁知会飞来横祸,只听到耳边一阵抽气声以及韩信的大声疾呼:“心身后!”采薇转过身,只见那发了疯的屠户手持鲜血淋漓的杀猪刀直逼门面而来,来不及拔剑抵挡,那血腥气已充斥了整片天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张脸似乎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撕心裂肺的痛楚令采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似乎看到韩信急切的身影。[][].[][].[]
围观在一旁的众人见流了血,都有些胆怯,从刚开始纯粹的看热闹到现在突生的怜悯之心,选择噤口不言了。那屠户见总算震慑到了众人,自己的面子也夺了回来,忍不住仰天大笑:“尔等鼠辈,妄图和我郑屠较量,真是不自量力!谁敢不服,让他尝一下我郑屠杀猪刀的厉害!”韩信冲进人群,看到倒在血泊中、面颊已经血肉模糊的采薇,心中升腾起一股冲天的怒意,“郑屠,我韩信忍你很久了,欺压弱、屡次以蛮力打压弱百姓,此乃不仁;屯聚奇货,再以高价卖给这些贫苦之人,昧着良心尽赚取大家的血汗钱,此乃不义。此等不仁不义之人,我韩信今日就要为民除害!”
着,韩信就欲抽出佩剑,此时那郑屠却狂妄地大笑起来:“儿,你曾拜于我郑屠门下学习行商之道,可惜你生性怯懦,不是这方面的料子,今日竟要反过来恩将仇报吗?”韩信咬牙切齿,懊悔自己当初的冲动之举,就是为了博得一个美名,不假思索地应了他人下的“战书”,结果害得痴心于自己的韩姬死于非命,当时秦律严苛,商鞅变法之后又推行“重农抑商”之道,对行商管束和压迫极严,而韩姬却成了自己冲动、好面子的牺牲品,几年以来,自己一直生活在对她的愧疚之中,饥寒交迫之时就是她雪中送炭,又将她秘密藏匿的兵书尽数交给自己研读,始皇帝“焚书坑儒”之时,推行“愚民”政策,下令全天下焚烧这些书简,是她冒死将这些书藏在自家树下,自己受到亭长一家人的羞辱之后,是她一直不离不弃,供养自己的一切用度,自己后来才知道这些钱财竟全是用她自己的身体换来的,她从不要求什么回报,只是希望自己学有所成、将来能够一匡韩国社稷,替她完成这个复国梦,可惜斯人已逝,悔不当初啊。
那郑屠见韩信脸上绷起的青筋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看来他根本不敢和自己叫板,便更加放肆地羞辱他:“什么韩国贵族,每天戴着把破剑,趿拉着一身破旧的麻布衣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家里死了人呐!装什么高贵,不过是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只能寄人篱下,看人家脸色行事,人家心情好赏你一口饭吃、心情不好打你几下出出气,你也只能像狗一样留着喇嘛哈子、摇晃着狗尾巴讨他人欢心。品行恶劣,不能够被推选去做官,又不能做买卖维持生活,寄居在别人家吃闲饭,惹人生厌。连亭长的妻子嫌恶你,提前做好早饭,端到内室床上去吃,不给你准备饭食。什么王孙公子,不也落魄到要靠几个女人救济,你就是一个吃软饭的,没有气量的胆鬼!”
吐沫星子随着郑屠那一张一合的臭嘴四处乱飞,咄咄逼人的态度叫人看了恶心。围在四周的人又来了劲儿,鼓吹着让两人打起来,“打他,打他,打得这个屠户满地找牙!”“狂妄的兔崽子,每日戴着把破剑招摇过市,炫耀自己的身世,自以为高人一等,还不是和我们这些下等人一样,甚至比我们还要落魄,要靠女人的衣裙来救济!”“打死那个屠户!”“打死那个王孙!”众人因为可笑的分歧,分成两派,开始对骂起来。
韩信不为所动,冷眼旁观这些无知的群众,抱起采薇欲要转身离开,却被屠户一把拦下,“唉,胆鬼别走啊!若是心虚,承认自己是胆鬼,就从你爷爷的胯下钻过去,你爷爷大人不记人过,从此便把恩怨一笔勾销;若是不服,就给你爷爷胸膛上来上一剑,你爷爷一定不会还手,大家是不是啊!”郑屠欲要激起韩信的愤怒,以前一直找不到整治他的机会,总会有一群无脑的妇孺维护着他,现在抓住了机会一定要好好利用,让那些无脑的妇孺看看这个下乡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男人,趁机羞辱这个狂妄的男子一番。众人听闻郑屠这样,都兴奋了起来,也不管方才的争吵和分帮结派,都围拢过来嘲弄韩信看他的热闹,看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一群和屠户交好的人们都大声嚷嚷着:“懦夫,钻裤裆!”“砍他砍他!”街头巷口的人们全都出动了,无聊地来看这场热闹来。
韩信紧紧攒着拳头,看着怀中采薇苍白的脸颊,一道贯穿面庞的血痕还在不断地冒血珠子,如果再在这里拖沓下去,自己又会害死一个无辜的生命,脑海中幻化出韩姬的模样,似乎在告诫自己不要再冲动再意气用事,做一些无可弥补之蠢事,如若这次,自己为了所谓的脸面伤害了这个在下乡县里翻天覆雨的郑屠,违反军纪,被人上告,自己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此开除军籍,不得从军,不对不起死去的韩姬,对不起自己身上韩国的高贵血统,更对不起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和奋斗就会付诸东流、一身的报复和才华也会不得施展,既然明日就会离开这个狭隘之地,就会远离这群匹夫匹妇,岂能学习他们的义信,自经于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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