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
即将到达青龙城的那一日清晨,公孙舜手下的探子带来了关于游衍与步忘归的消息。
“如果,步兄,并不是步兄,你会如何?”
公孙舜的问题令任朝陶一时之间丈二摸不着头脑,她露出疑惑的神情看向公孙舜,却听得他突然自嘲般地轻笑出声道:“倒是我多想了,朝陶绝非在意身份之人。”
原是步忘归在十数年前曾身染恶疾,就在大家都以为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之时,他却忽地有一日奇迹般地复原了,那恶疾说去就去,性格比之从前也大变不少。
“但自那一病之后,步兄虽然身体恢复了健康,可记忆却产生了变化。”公孙舜说着,眼见任朝陶却并不惊奇,只是顺势接话道:“他不再记得家中众人以及游衍了是么?”
“你如何知道?”公孙舜见她如此说,不由追问道。
“步兄的经历,从我第一次有所耳闻时便觉得传奇至极。”任朝陶忍不住又想起了步忘归的那一头金色卷发,她微微蹙眉看向公孙舜道:“少林修行,机关术,出憾航,远游大秦,这些事虽然都并非他独创一家,但将所有惊险有趣之事都集于一身之人,却只有他一个。”
“少林修行者为闯荡武林,机关术为研究机甲上阵杀敌,出憾航者为探寻宝藏,远游大秦者多为丝路经商之人。”公孙舜明白任朝陶话中深意,看向她微微颔首道:“但步兄却只是为着体验惊喜,思想要超前许多。”
“我曾经读过类似的传奇,提到过两个不同地点、时空的灵魂相互交换,这么说来,步兄倒是有这般可能。”任朝陶说着,笑看向公孙舜,见他十分认真地在听她说着,似乎并不觉得她在胡言乱语,随意将书上的东西搬出来,分不清现实与传奇故事,不由笑得更灿烂了些道:“或许他是来自于许多年后的世界,在那时,机关术早已出神入化,不再像今日这般还有许多弊病,出憾游也成了有如每年宫中西行狩猎般的消遣活动?”
“步兄便是如此承认的。”
原是步忘归当年对于失去记忆的解释是源于病症遗留所致,大夫们也一致赞同时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游衍却并不相信。
被两小无猜的恋人忘记,本就是件令人难以接受之事≠加上那之后的步忘归便离家远行,这许多年万花丛中过,游衍不可能不曾有所耳闻。
在她的屡屡纠缠之下,步忘归终于向她承认,他并非她幼年相识之人←消能够在同她坦诚之后,得到她的理解↓可以放下执念,而他也可以更加自由。
却不想游衍却将此视作了他的把柄,这数年隐忍不发,却并非是理解,而是在默默蓄力。
如今两人的婚事被步忘归无情拒绝,终于让忍受了许多年的游衍骤然爆发。
游衍向他提出交易:要么同她成亲,要么她就会告知所有人,所谓姑苏都护大人唯一的儿子,出身官宦之家,高不可攀的皇室姻亲备选人,其实只是一个借尸还魂,不知从何而来,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步忘归自是不在意此事,更何况,此事听来实在太过魔幻,压根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但游衍却并未放过步忘归,而是以薰迭和任朝陶又一次同步忘归谈起了条件。
“她竟拿薰迭与我去威胁步兄?”任朝陶原本倚坐在桌边,却在听到此处时忍不住站起了身来,看向公孙舜道:“薰迭便也罢了,我的事情,她又是从何处得知?”
“你自己听罢。”公孙舜将一直收在身边的机甲鸟递给任朝陶,拨弄了翅膀后的一个机关,游衍的声音便从其中传了出来。
“不在乎?那么你那位薰迭姑娘的性命,你也无所谓?任朝陶直到如今好不容易挣来的优势局面,你也丝毫不介意?”
任朝陶的眼神倏地变得凌厉起来,只听见游衍不等步忘归回应便道:“任朝陶出葫为何事,你以为皇上那般英明会无法察觉?她同皇甫并于那老头关在一处牢狱之中,你以为皇上会是无意为之?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我已不是步忘归,你这般执着究竟是为何?”步忘归的声音终于传来,任朝陶却并未在意,只是在静静地回想着游衍方才的那番话,才忽地意识到她又一次大意了。
皇甫并于这样重要的角色,任未成竟在她出狱后一次也不曾向她提起,而她竟也将之抛之脑后不去细想,实在是太荒唐了些。
此时从游衍的话中,任朝陶可以确定两件事,一是任未成对于皇甫并于交予她的藏宝图早已有所耳闻,二便是,游衍是任未成身边的人。
只是游衍虽然出身姑苏官家,但却并未在都护府为官,如何能同任安,同任未成有联系?
“我自出生之日便被爹娘许给步忘归为妻,若不是你,我和他早该喜结连理♀是你欠我的,自然得还我。”
机甲鸟传来的声音到此处戛然而止,公孙舜将之收回手中,看向任朝陶道:“并非是步兄出卖了此番出行,而是你父皇有意‘请君入瓮’罢了。”
“至于游衍,我查过了。”公孙舜将房间的窗户关上,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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