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看太阳没那么大就提议走过去:“离得不远, 不如走着去吧?行动就坐个轿子,久了人就懒怠动弹了。”淑娘表示了同意。两人都带上面幕身后跟着女使擎着伞,一路走一路话。
许氏:“县令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今天一大早就叫我家大人去衙门里, 是有事商议。平常我家大人根本不怎么去衙门的。”
淑娘想了想了实话:“昨天城里出了一具无名男尸,官人大约是需要人手挨家查问这人的身份吧。”
许氏“哦”了一声点着头:“那确实该查。唉, 谁家丢了这么个大活人还能不知道?就算自家瞒着不想, 还能拦得住街坊邻居?”
淑娘也笑:“可不是嘛。”
一路笑,很快就来到了梅家珠宝铺。许氏是常来的,掌柜的早就知道了她是县尉的娘子,而另一个也是是三天前来过的,忙满脸笑容地请两位夫人到一边坐下吃茶,又吩咐伙计将淑娘定做的珠钗取出来。
淑娘接过盒子打开:长长的簪身金银相绞,顶端的珠子发出很自然的光彩,在深色丝绸衬底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润泽。正是陈晓旭扮演的林黛玉一直带着的那只白色珠钗的简单样式。淑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向春花示意。春花立刻上前询问工钱。
掌柜的笑呵呵地问道:“老朽斗胆, 请问一声, 大娘子正是县令夫人吧?”
一边的许氏笑了:“掌柜的是怎么看出来的?”言下之意便是承认了淑娘就是县令夫人。
掌柜的笑着道:“往常这位娘子也常来店,老朽认得是徐大人的夫人,只是徐娘子多数都是自己带着女使前来。几日前两位夫人一同前来,今日又是一同前来,老朽见徐娘子与往日行径不同便多留意了几分。这位娘子口音不是本地,县令大人又是新近才来的,因此老朽才敢作此猜测。”
淑娘笑了:“老人家见得人多了,看人却是有几分准的。”
掌柜的遂恭敬地道:“既是县令夫人, 又是头一遭光顾店,老朽就免了夫人的工钱吧。这枚珠子原是上品,匠人也觉得能给如此好的材料做工是三生有幸。”
淑娘想了想道:“虽工钱可免,这簪身所用的金银我还是照价付了吧。”
掌柜的又连连摆手:“花费不多,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了。”
许氏也在一边笑着劝:“你只管收着吧,我第一遭来的时候也被掌柜的免了账,我还笑道早知如此就该多选几样首饰,叫掌柜的大大地吃一个亏呢。”
淑娘把簪子在手里掂量一阵,确实不重,应该是只用了几钱金银,就算金子比银子贵了十倍,统算下来也费不了多少钱,可能还不如手工钱多,便点了点头:“也好。掌柜的这样一免帐,倒叫我以后想买首饰都不好意思不来光顾你家了。”
掌柜的果然笑的很开心:“夫人多来店几次,老朽就满意了。”
淑娘话锋一转:“可惜我还要问问大人觉得手艺如何,今天是不能在你这店里花费了。不过可能要到银楼看看,我的一位女使出嫁在即,我想为她置办点头面做嫁妆。”
掌柜的笑容不变:“银楼亦是梅家产业,夫人在银楼花钱跟在珠宝铺花钱都是一样的。”
许氏很是惊奇:“夫人的女使出嫁怎么会要夫人给置办嫁妆?若是身契到了期限回家嫁人,该是她爹娘的事啊?”
淑娘摇摇头:“以后再跟你详细这件事。”跟着问她:“许姐姐有没有看中的首饰?没有的话陪我一起去银楼看看吧?”
许氏想了想:“前两天才买了一堆玉的,今天就去看看银的吧。”
两人向掌柜告辞,带着女使又来到银楼。那边珠宝铺的掌柜早就暗中派了一位伙计从后门出来通知了银楼掌柜,因此淑娘跟许氏到银楼时,掌柜的已经带了几个伙计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迎接了。淑娘无奈地一笑,跟着掌柜的进了店内,在一角屏风半隔开的座位上坐了,拿着掌柜的送上来的几本图册翻看。
淑娘看完一本对许氏道:“许姐姐,我看这首饰巧精致的居多,我是觉得给女使做嫁妆的银饰不求手工只求分量。”
许氏笑了:“你的是正理,便是嫁了人有不济的时候,把这首饰当了银钱也使得。”
淑娘便对春花:“她要的花样都跟你过了吧?你来替她挑吧?”
掌柜的在一边出声:“夫人是要给下人置备嫁妆?店也有样式不是最新但是分量十足的整套首饰,原是一位客人下了定的,后来突然嫌花样不好不要了。店打算熔掉打制新花样,如今还没有熔,不如草民取来给夫人过过目?”
淑娘还是指着春花:“取来给她看,让我们两个自在会话。”
掌柜立刻带着春花和许氏的女使到了另一个角落,吩咐一个伙计给两位夫人送上精致的点心,而后又吩咐另一位伙计:“快去找何银匠,叫他先拿那套首饰出来给一位客人看看,看不中再去熔也不迟。”
伙计答应一声飞快地跑到后面去了,不一会儿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年人抱着一个很大的首饰盒出来了:“掌柜的,是谁要看?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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