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何伟, 他现在住着的这间屋子,实际上在梅家是用来关人的,我之前也被关在这里过。何伟很气愤。他他这一世自出生以来一直被人抛弃,每次觉得可以重拾对人的信心时,便会再次被击碎。他他信不过我,但是他跟我算半个老乡,他要逃出梅家的话,可以带上我。他叫我耐心忍着, 等我们逃出去之后再把梅家掀个天翻地覆来报仇。”
“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多年。我的女使已经换到第三个了。冬雪是有点脑子不够使, 俗称的‘缺心眼儿’, 梅霆不怕她会帮我办事, 所以她才能长时间地跟我, 被我慢慢地教导得能够一心向着我。我更没想到的是,中秋的时候梅家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一个被骗来炼银的人从家里跑了出去。幸好梅家预先就防着抓来的人逃走,一骗过来就先割掉舌头, 就算逃出去也不能开口话,不会泄露银矿的消息。逃出去的人长得瘦, 又很久没有梳洗过, 披头散发的分不出男女。县衙里的人上门询问的时候, 梅家用自家疯了的姑奶奶充数混过去了。”
“后来梅家又不知道遭了什么, 被人大晚上摸到家里打探。然后梅家就紧张了起来,开始派人守夜了。我本来跟何伟是晚上偷偷碰头的,这下没办法避开那些守夜的人了。何伟, 这样下去他偷偷挖地道的工作就不能做了,只能把地道连上梅家原先的地道,祈祷逃走的时候不会遇到梅家人。”
“结果他继续挖地道的时候可能太累,死在那里了。梅家人把他的尸体抬出去是仍在乱葬岗,又不心碰到了蓬莱寺的和尚,就被县令发现了。梅家吓得赶紧把炼银的事暂停了,在城外家别院炼成银块子之后就先放在那里了。我觉得何伟挖的地道迟早要被梅家堵上,就打算尽快逃走,不过临走前要让梅霆付出代价。”
听到这里,施禹水开口打断了她:“所以你才要杀死梅霆?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冬雪走?”
锦娘楞了一下:“我带冬雪走,多少也是因为有点感动了吧,她对我真的是百依百顺。虽然对冬雪,我最初存的也只是利用的心,但人心肉长。慢慢地我又觉得,我是被梅霆欺骗了感情,如果我也欺骗冬雪,那我跟梅霆那个渣男还有什么区别?她如果被我留在梅家,肯定是死路一条了……”
施禹水听到“渣男”一词不由愣住了,自家娘子似乎也用这个词形容过净明师父?他试探地问道:“渣男何意?”
锦娘随口答道:“渣男啊,在这个时候人们应该是用‘负心汉’这个词来形容的吧,是一个意思。都是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痴情,但是这个男子为了功名利禄之类的外物吧,对女子负心绝情了。”
施禹水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锦娘见对面的县令突然愣住了,就笑了起来:“县令,你是不是不大明白?我给你举个例子,就你吧。你的夫人是个大美女,可惜家里比较穷。若是你在中进士之前跟你家夫人成了亲,中进士之后京里的官自家有个女儿要嫁给你,你觉得对你的仕途有帮助,立刻就给家里寄了一封休书,然后娶了官员的女儿,再入洞房,那对于你夫人来,你就是个渣男了。”
施禹水忽然清醒过来,看了锦娘一眼:“不必纠缠这些,梅霆是你杀的吗?你方才了,不忍心留下冬雪在梅家送命,那么你现在怎么就能忍心把杀人的罪责推在她头上让她送命了?”
锦娘收起脸上的笑:“县令,冬雪脑子不大清楚,按律可以减罪的,她不会死。人若是我杀的,我可能就活不下来了。”
施禹水奇怪地问道:“你是听谁,冬雪可以减罪的?”
锦娘愣住了:“精神病人杀人不会判死刑,没有这条法律吗?”
施禹水继续追问:“精神病人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人可以不判死刑?”
锦娘这才着急起来:“县令,你跟我,如果人确实是冬雪杀的,她会被判处死刑吗?”
施禹水点点头:“杀人者死,按律当斩。”
“县令,你让我好好想想吧。”锦娘完就沉默了起来。
施禹水点点头:“本县先走了。”他出了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娘子,春花呢?刚才我把夏桑支开了才去问的锦娘,如今先教春花去守着吧。”
淑娘忙朝床上努努嘴:“诺,在那儿睡觉呢。要不,我还是去叫夏桑来看着锦娘吧?”
施禹水想了想同意了,看着出门的淑娘的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淑娘回来:“我叫夏桑去守着了。郎君,锦娘交代了吗?”
施禹水点点头:“了不少,首先是证实了梅家银矿的消息,但不知道具体位置;然后确认了梅家地道出入口的位置;另外也知道了何伟的死因。不过锦娘不肯承认梅霆是她杀的。”
淑娘想了想问道:“郎君,王二跟智清回来,如果查到了银矿的位置要怎么做?如果没找到银矿的位置又要怎么做?”
施禹水在梳妆台前坐下:“如果查到了,我亲自到知州那里分,请州衙派兵包围梅家的矿山、梅家、城外家,力争把梅家上下一网打尽。如果查不到……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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