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果然是氏。而也有下人出来承认是氏叫自己等人去灵堂里清洗血迹、换新账幔,还有给大官人父子的棺椁摆好。
施禹水无奈地对梅洵道:“梅家主,令媳公然违背本县禁令,本县不得不将她带回县衙审问了。”
梅洵也很无奈,脸上的皱纹像是几天之内变深了很多:“县令大人不能网开一面吗?大儿媳接连失去了郎君跟独子,有些举止失措亦属正常。”
施禹水沉吟了一下:“本县非不能通情达理之辈,既然梅家主这般了,那便不将氏收押了。只是氏必须回县衙接受审问。于梅家审问的话,本县担心不能问出什么。”
梅洵又请示道:“那么老夫派人送大儿媳去县衙,等大人问完话之后再把大儿媳带回来,不知可行?”
施禹水想反正已经卖了个人情了,就是卖得大一点也不妨事,便爽快答应。
最后他带着氏跟梅洵委派的姚氏以及几名厮、女使一起回到县衙。之后就是升堂审问氏,应梅洵的请求不公开审问。姚氏跟女使被安排在大堂东侧隔间里。几名厮则在大门口出守候。
氏跪在堂下,不等施禹水开口询问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县令,民妇什么指望都没了,如今又被抓到这衙门里来过堂,民妇已经不在乎梅家怎样了。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只要是民妇知道的,民妇一定全都出来。”
耳房里姚氏一阵紧张:大嫂这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失心疯了吗?她该不会连银矿的事也出来吧?那可是梅家最后的底线了。自己要做好准备,万一她真打算出什么对梅家特别不利的事情,自己该采取什么措施来制止她?
施禹水想了想,先开口询问灵堂之事:“氏,本县有命灵堂不能动,你为何故意清洗灵堂销毁证据?”
氏理所当然地道:“灵堂是民妇郎君的灵堂,民妇的儿子也在那里送了命,民妇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民妇只想叫郎君跟儿子能有一个干干净净的灵堂,免得被那些黑了心的外人玷污了他们最后的安身之处。”
施禹水点点头又问道:“氏,前番梅大官人不幸,你前后送来两人道是私放杀人凶手锦娘之人。后经本县查证,最先送来的秋兰只是你为除掉不满之人故意为之。如今本县问你,你后来再行指认的老王头,可还有出于私心之处?”
氏摇摇头:“没有私心,公公叫婆婆来吩咐民妇,民妇照做的而已。就是先前的秋兰,也是四弟妹跟民妇提议的。”
施禹水毫无意外之色,继续追问:“氏,可否将其中详情道来?”
氏点点头:“大人一定是梅家有人私自放走锦娘,要梅家自己查处这个人交到衙门,不然就要将梅家上下全都带回衙门一一审问查出此人。四弟妹来跟民妇了,公公交代过,郎君之死他生前的下人有照料不当之责,叫民妇选一个不打紧的认了此罪。后来民妇提出了几个人选,都被四弟妹否决了。四弟妹,民妇提得这些人都是大哥生前得用之人,本身并没有护卫之职,不能把罪名推到他们几人身上,免得寒了别人的心。”
“民妇毫无头绪,四弟妹提议要民妇选个不看好的女使推出来,一来认罪能在县令这里交差,二来除掉眼中钉。所以民妇才选中了秋兰,她本是梅家自收养在府中、长大了就在梅家做了女使的,却趁着民妇身体不适在民妇屋里引得郎君与她有私,民妇对她恨不得除之以后快。四弟妹又,叫民妇可以用任何手段保证秋兰不会当面同意认罪、见了大人却反口,民妇见她示意灭口,这才顺水推舟要了秋兰的命,只把尸体送来衙门交差。”
施禹水看看书全部记了下来,又向左右分坐的袁县丞跟庞主簿点头示意,而后询问氏是否叫出姚氏当面对质?
氏痛快点头:“民妇所句句属实,不怕跟四弟妹对质。”
姚氏被唤到大堂为自己辩解:“大人,民妇跟大嫂建议防止秋兰反口,是叫大嫂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保证秋兰不乱话就行。事实上秋兰暗中勾引大哥,跟民妇的女使成氏就是一样的人,只为眼热梅家富贵不想日后吃苦。大嫂可以苦苦哀求,也可以许以重金,也可以许诺等秋兰刑满再为她寻一门好亲用厚厚的嫁妆为她送嫁。这些手段都有可能让秋兰老老实实认下罪名,可大嫂偏偏选了杀人灭口,实在不是民妇的本意。”
施禹水询问氏:“对姚氏所,你可有异议?”
氏哈哈一笑:“四弟妹就是这张嘴会话,民妇没有异议,随她怎么吧。”
姚氏向施禹水行了礼又回了耳房,心中盘算,氏当真是对梅家毫不在意了,看来真的有必要采取一些手段了。
堂上施禹水又问了老王头以及老王头女儿跟梅十二郎定亲的事,氏都痛痛快快地了:其实原本毫无关系,就是因为老王头的闺女曾经跳河被锦娘救起,那么老王头就有可能因为念着锦娘的恩情放走锦娘主仆,所以才临时叫老王头做了后门上守门的人,并且把他闺女配给十二郎,保证老王头心甘情愿地认罪。
施禹水沉吟了一下问道:“这么来,老王头其实并没有放走锦娘主仆。那么到底是谁放走锦娘主仆的?莫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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