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坐下,酸疼的身体,冰凉的湿衣,又是这般狼狈。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根本无法计算时辰,每日都在浑浑噩噩的迷睡当中,清醒时,我会屏住气息趴在牢房的墙壁上听隔壁的动静,隔壁却极其安静,我无从知晓落棉的处置,那日她被拖走已见了红,不知道胎儿还在不在?
现在已是盛夏,秋后应该很快会到来,问斩的刀快不快?刽子手的经验足不足?人头落地要疼多久?
我从来没想到,第一个来天牢看我的人会是承安,看守为她打开门,她虽穿着淡雅,却仍是高贵的站在狼狈的我面前,没有想象当中的嗤笑,却多了一份安心的自在。
我坐在草甸上双手圈着膝,只是略微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将视线调回。
她一声轻叹:“当初让你离开的时候就离开,也不至于今日这般田地。”
我没出声,她自顾自的着:“你我终究是姐妹一场,你此番情形也非我想见的。”
我轻笑起来:“醇妃好兴致,这天牢可不是谁想进都能进来的。”
“妹妹的是,我央了皇后好久,她才看在咱们姐妹的情分上让我来探望。”
“正如醇妃所见,非鱼很好。”
她缓慢的朝里面走了几步,用手遮挡着唇鼻,另只手拿出一个瓶子放置我面前的地上。
“不管你怎么怨恨我,咱俩的一切也都了断了,只是没想到,终究还是我赢了,念在相同血脉的份上,姐姐也不希望你再受苦,这瓶药能帮你早日解脱。”
我含着笑拿起地上的瓶子打开,放置鼻下一嗅:“离秋后不过须臾数月,醇妃已是如此等不及了吗?”
我抬头望着她,手上的瓶子稍稍倾泻,滴落地上的液体顿时升起一阵白雾。
她愣愣的看着我,怒气渐升,我从草甸上站起来,几日了,身子还是略微酸痛,这场欢爱不仅带走我的心,就连愤恨都消解了。
“醇妃真的以为自己赢了吗?我看未必吧……”
我始终将清浅的笑意挂在唇畔,我步步逼向她,她步步后退。
“看脸色就知道,醇妃这几日不见得好过吧,想必明楼与你终将也是至死不见,你认为你谋害了他最爱的人后,还能对你如从前一般吗?”
我终于逼近她,张开手掌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壁上,另只手扔了瓶子,轻缓的划过她的脸颊:“任你扑了再多的粉也是挡不住这难看的脸色,可惜啊,这幅绝世的容颜配了一副蛇蝎心肠。”
她恐惧的瞪大双眼,垂死挣扎:“明楼不过是暂时被你迷惑,我与他相依相伴十数年,他心里的人始终都是我,只要你死了,他就会知道,你值不值得让他这样留恋。从始至终你对他除了谎言只有伤害,能够对他一心一意的人只有我。”
“桑子浮,到了现在你还要自欺欺人?早在他娶你之时,我们就曾在太子府共度一夜,他不忍纳我入宫,是不想看着我被宫中的尔虞我诈侵蚀,可没料到的是,他对我的思慕早已超出你的想象,你真以为他是因为爱你才会娶了你吗?真是可笑,他不过是为了营救我伯父找了个借口罢了,也算是对你这么多年的情义有个交代。”
她忽的冷笑起来:“你以为你能骗的了我吗?你不过是想挑拨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只要你死了,这太子妃之位便是我的,能够配得上与他俯瞰天下的也再无旁人。”
我收了掐住她脖子上的手,又一把举起她的手腕:“知道皇后娘娘赐你的念珠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吗?”
她疑虑的注视我,我俯近她耳际:“这是避子的麝香浸制的,落棉姐早就知晓,不过也正合了她意,而你,想必心心念念的要给明楼生个孩子吧,只不过你终身都不能得偿所愿,你想,卢治和他是什么关系,又多日为你治病,连我都能看出其中的奥妙,又何况是他们,想必南宫彧没对你提及吧?你这么聪明,不难猜出其中的奥妙吧?真不知道你单纯呢还是愚蠢。”(8中网 &l;a hrf=&qu;hp://&qu; arg=&qu;_lak&qu;&g;&l;/a&g;)≈l;/di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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