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索尼和遏必隆已经附和了鳌拜,皇上又没有权柄,苏克萨哈担心惹火烧身,面对鳌拜咄咄逼人的攻势,最终选择了“明哲保身”。
“众爱卿,”康熙这时说道,“换地问题牵扯到各方利益,若处置不好极容易引起各旗的不满与对立情绪,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朕认为换地之事暂不实施;而户部尚书苏纳海、直隶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反对换地,他们只不过是言行过激罢了,因此,刑部对苏纳海等人的判处过重,朕决定改为:将三人各鞭一百,俸禄减半。不知众爱卿意下如何?”
“我坚决反对!”鳌拜对康熙咆哮起来,“皇上,你年纪尚幼,不明是非,判决过轻,无异于包庇纵容苏纳海等人。你这个孺子,实难服众!”说完,鳌拜竟置君臣之礼于不顾,大步走了出去。
鳌拜即使权力再大,终究是个臣子,竟骂小皇帝康熙是个“孺子”,这可是杀头了罪名啊!索尼、遏必隆、苏克萨哈等人诚惶诚恐,大汗淋漓。
“你们也出去吧!”康熙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内心却异常愤怒,他担心让索尼等人看出来,所以挥手叫他们离开。接着,又将眼前的侍卫全都打发到殿外去了。
“简直是太放肆了!”待侍卫们出去后,康熙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后来仍不解气,手在案上一拨,将笔墨纸砚全拨落到地上,“咣当”一声,从屏风后面跳出了一个手执宝剑的年轻侍卫,他是为数不多的忠于康熙的御前侍卫之一。
“索额图,没事的,收起你的剑吧!”康熙只瞅了年轻侍卫一眼。
“皇上,鳌拜太霸道了,你快下旨将他拿住吧!”索额图替皇上感到愤愤不平。
“嘘——”康熙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嘘了一口气,提醒索额图不要说那么大声,因为外面的侍卫大多数是鳌拜的人,说话做事须小心谨慎才行。
“索额图,我们来玩布库吧!”为了转移内心的愤怒,康熙想到了玩布库。布库是满族的一种角力游戏,经常练习能够增强体质,多数满族男性子弟都喜欢玩布库这种游戏。康熙小时候身体较弱,常生病,孝庄皇太后便派人教他练习布库,练了几年,身体比原来结实多了,病也少了。康熙是个争强好胜之人,玩布库一定要赢,若是输了便大发脾气,陪他玩的人知道康熙这种脾性,再玩时便不敢较真了,刚一动便假装摔跤。见自己总是赢,康熙知道别人让着他,心里也不高兴了,又发了一通的脾气。孝庄皇太后为此大伤脑筋,有一次把首辅索尼叫来,叫索尼推荐几个能陪康熙玩得开心的布库少年。索尼不假思索,向太后推荐了自己的儿子索额图。进宫前,索尼事先跟索额图说康熙这种脾性,嘱咐索额图要顺着皇上的脾性玩布库。索额图只比康熙大几岁,平日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略为懂得一些处世之道,所以陪康熙玩布库时,不但没有招惹康熙生气,反而讨得康熙的欢心。康熙也视索额图为心腹,常常带在身边。
经过一番“较劲”,康熙终于将索额图绊倒在地,康熙还不解气,举起拳头,往索额图身上猛打几拳,嘴里叫道:“打死你这个鳌头!打死你这个鳌头!”
“皇上,”索额图知道心里还有怒气的皇上把他当成了鳌拜,便向皇上解释道,“臣不是鳌拜,是索额图啊!”
康熙愣了一愣,连忙收手,憨笑了一声,站了起来。
“皇上,”索额图也站起来,朝大门望了一眼,接着靠近康熙,小声地说道,“臣知道您对鳌拜很有一肚子的气,突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准能让您把气消掉。这法子很简单,就是做一个样子极丑、扎得结实的草人,把它当作了鳌拜,您对它拳打也行,脚踢也行。这样既能欺负鳌拜,又能解气,这法子怎样?想不想玩?”
“皇宫里多数是鳌头的人,”康熙想了想,摆摆手,“恐怕连草人都没做好,消息已经传到鳌拜那儿了。不妥!不妥!”
“不如——我们偷偷地溜出官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去发泄啊!即使皇宫里的人找到了您,您也可以堂而皇之地说是‘微服私访’啊?”索额图小声地说道。
康熙从未单独出宫,以前出宫时常常都是由孝庄皇太后带着,并且都是规规矩矩坐在轿子里,不能随便掀开帘子往外瞅,一下轿子,立刻处于侍卫们的严密保护之中,不能随处走动,感觉很不自在;若是能撇开前呼后拥的侍卫,自己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实在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想掩人耳目,偷偷溜出宫殿决非易事,因为康熙所穿的服饰太显眼了,无论走到皇宫的哪个角落,只是看服饰,不用看人,都能让人认出来,并诚惶诚恐地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想了很久,始终想不出逃出宫的法子,康熙为此感到苦恼。
有一日,康熙心不在焉地和索额图玩布库,当他将索额图绊倒在地之后,头脑里突然产生了灵感,便兴奋地狠狠地在索额图锤打了两拳。
“皇上你又把我当作那个鳌头来发泄了!”索额图摸着略微发痛的胸口叫道。
康熙俯下去,贴在索额图的耳边说道:“朕有办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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