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学士,”索尼不想管事,所以对苏克萨哈说道,“我本想多为皇上分忧,然而年老体弱,力不从心啊……苏纳海等人的事情,你最好去找鳌太师商议吧!”
“鳌太师横行霸道,独断专行,哪里听得下我一句话?”苏克萨哈极力劝说索尼,“索大人,太上皇最信任你,所以出家之前钦命你为辅政大臣之首,目前只有你才能震得住鳌太师了。你若不尽早管束鳌太师,一旦他在朝廷各部院都安插了亲信,他恐怕就要成为了第二个多尔衮,到那时候,乱了朝纲不说,还可能会……后果将不堪设想啊,索大人!”
“苏大学士你太多虑了,”索尼不以为然地答道“多尔衮死后身败名裂,此为前车之鉴,鳌太师必不敢造次。平心而论,鳌太师文韬武略都胜我一筹,本可做辅政大臣之首,虽然他做事有些霸道,但也是为大清社稷着想的嘛……”
“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等人为社稷栋梁,三人既不是造反,也不是徇私枉法、贪污受贿,只是提出一些个人意见而已,鳌太师并没有通过辅政大臣共同商议,便擅自将他们打入了死牢。索大人,若栋梁不稳,社稷大厦岂能牢固?”苏克萨哈语重心长地说道。
索尼不知如何回答,低头不应。
“索大人,”苏克萨哈又恳切地说道,“说实在话,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等三位大臣和我的观点很接近,也就是担心换地可能会引起正黄、镶黄两旗与正白、镶白两旗的对立情绪以及不可预知的骚乱,所以,希望索大人高瞻远瞩,站在全局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反对换地……”
“换地我是双手赞成的,”索尼猛然打断苏克萨哈的话,“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我是镶黄旗的,事关镶黄旗利益的,我哪能袖手不管呢……苏大学士,茶水快凉了,来来来,快把它喝干了吧!”
接下来,索尼又大侃品茶经,苏克萨哈一提到换地的事情,索尼答非所问,两人的话题根本扯不到一起来。苏克萨哈讨个没趣,也懒得品茶,便向索尼告辞了。索尼欠了欠身,说了几句挽留的话,又叫一声“送客”,仆人便带苏克萨哈出去了。
在出去途中,苏克萨哈明明看见泰必图迎面而来,可是晃眼之间,泰必图却没了影子了。苏克萨哈感到奇怪了:难道泰必图有土行孙之遁地术,钻进了泥土里了不成?
其实泰必图并非钻到泥土里,而是躲进了暗处。过去之后,苏克萨哈不由自主地回头张望,正好见到泰必图从暗处钻了出来,心里不由格噔了一下:这泰必图不敢面对我,这到底是为何呢?哦,莫非,他受鳌拜的指派,也前来把把索尼的“脉”?想想自己地位在鳌拜之上,不但管束不了鳌拜,反而处处受到鳌拜的牵制和打压,假如有一天,鳌拜直接将矛头指向自己,而索尼和遏必隆又坐视不管,自己岂不是跟苏纳海等人一样,惨遭牢狱之灾?想罢,一股寒气突然从心底冒出,直蹿背梁脊骨。
离开索尼府不久,苏克萨哈临时决定去找遏必隆,因为遏必隆属于镶白旗,冀东的土地也有一份,按理说,他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入关前,苏克萨哈和遏必隆在旗里的地位还不是很高,双方还有些交往,入关后,随着地位的不断攀升,两人倒反而变得生疏了。遏必隆此人老奸巨猾,善于阿谀逢迎,当多尔衮倒台之后,他非但不受到牵连,反而得到了高官厚禄,因为他为太上皇引荐了一位名叫木陈的得道高僧。这木陈高僧精通佛学,能说会道,深得太上皇的欢心。由于自己最钟爱的宠妃突然去世了,太上皇竟爱破了红尘,执意出家,就连孝庄皇太后也劝不住;由于有引荐之功,遏必隆顺利地当上了辅政大臣……
与遏必隆一阵寒暄之后,苏克萨哈正要转入正题,偏偏在这时候何顺来了,并且坐在一旁不走了。苏克萨哈频频用眼神暗示遏必隆,意思是让他支走何顺,以便商量要紧之事,然而遏必隆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故意叫何顺来陪坐似的。苏克萨哈和遏必隆没有共同语言,你一句我一句地瞎扯,虽然什么话都说,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中心。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遏必隆用来招待苏克萨哈的新疆上等的紫色葡萄快要吃完了,可是何顺还没有离开。苏克萨哈不由在心里暗骂遏必隆教女无方不知礼节。
“遏大人,”苏克萨哈实在不想等下去了,终于跟遏必隆谈到了正事上,“你对换地的事儿有什么意见?”
“我并没有什么意见,若多数人反对我便反对,若多数人赞成我便赞成,凡事要讲究少数服从多数嘛,不是吗,苏大学士?”哪一边力量强大,自己便倒向哪一边,这自然是遏必隆的处事原则。
“你属于镶白旗,冀东之地你也有份,你应该站出来反对换地才对呀,怎么在朝堂之上一言不发呢?”苏克萨哈感到不满了。
“我的心跟苏大学士你是想到一处,也是反对换地的。可是,我的女儿何顺已经和鳌太师的儿子纳穆福订亲了,而且婚期已经选好了,在这种时候,我若提出反对意见,恐怕不好吧?不说朝中大臣,就连外面的平头百姓也会说我们的笑话啊!”遏必隆向苏克萨哈大吐苦水。
苏克萨哈愣了愣,这似乎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