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罗岩带着六个土匪下山,相较本来的光景,精力面貌有了很大的转变。罗岩由于有了长远的打算而壮怀激烈,土匪们由于有了远景的展看,心坎对未来布满盼看。
罗岩将这支小队伍匆匆促编队,他是队伍的主兵,六个土匪分成三个护兵、两个从兵,一个辅兵。根据鸳鸯阵的战法,主兵主攻,护兵主守,从兵协攻协守,辅兵负责全队杂务。简略地说,鸳鸯阵由一个个复合作战小队组成,作战思想类似现代的步兵作战班,专门用于剿匪、打海盗等小规模的战斗。
如此编练成阵,罗岩就可以从容地发起正面进攻,不用担心陷进重围了。
砍柴冲,王大户心痛地安排了十来桌席面,招待增援的李、张两家的家丁、长工、族民、佃户。接下来的两天,在遣散了大部分援兵后,王大户掀起了凶狠的报复,村民们,不论有没有在他家顺手牵羊,都被勒令缴纳赔偿,否则宗法、家法、私法伺候。从家里搜出赃物的村民被整的更惨,若是不想被送官究办,都得诚实地签下巨额的赔款,卖儿卖女、卖田卖地,或为王大户打一辈子白工。
罗岩和六个土匪埋伏在山坡上,创造村里没有援兵的踪影,信任援兵都撤离后,大摇大摆地进村了。
远远看到罗岩等人的到来,村里先是一片忙乱,然后响起了急促的锣声。黄三解释说,他们每次来,村民们都会敲锣示警,锣声越是急促,阐明村庄越是畏惧,听这次的锣声,该是警示村民流亡,不用担心遭到反抗。
“专业人才就是专业人才,不愧是打家劫舍多年了。”罗岩褒奖,然后命令土匪加快速度,他的重要目标不是打劫,而是要招人,村民跑光了,他的打算就要落空了。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罗岩大声喊,命令土匪们随着喊。队伍不理奔逃的村民,直冲王大户家。
王通没有料到土匪来的这么快,不过,上次土匪放过了他,让他有了些侥幸心理,他既不反抗,也不逃跑,妄想跟罗岩谈条件了。罗岩看到大门洞开,王大户孤零零地站在门边,不由地有些好奇。
“他怕跑了后,我们会烧掉他家的屋子。”黄三看出罗岩的怀疑,解释道。
“真是要财不要命!”罗岩走到王大户眼前,警惕戒备。
“大王啊,你就饶了我吧,你要什么就说吧!”王通忽然跪倒在罗岩眼前,哀求起来。
“哟,这不是王员外吗?”黄三忍不住自得劲,讽刺道,他随着阎罗总做了五六年的土匪,何曾看到大户人家的家主求饶?
“好了,不要为难王……员外了。我呢,也不是要为难你,只是这山里生活艰巨,想要在这里讨口饭吃。”
“大王如有需要,无有不从,我这就给大王筹备两担米,十担稻子,家里的布帛也有二三匹,都给大王了。”王通咬牙报出大价格,心想先把这关过了,送走这个瘟神,再召集这十里八乡的地主豪强,把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给剿了。
“这个不忙,你先帮我把村民召集起来……还有,你最好赶紧追回求援的人,否则,别怪我隔三差五地过来烧你家的屋子。”罗岩要挟道。
“这个,大王啊,你们来的时候动静这么大,村民们都跑了,一时半会召集不起来;邻村的李家和张家,都是我的姻亲,要是从村民那里知道这里产生的事,即便没有派人求援,多半也会赶过来帮忙。”
“那你就恳求菩萨保佑吧。”罗岩对他的辩护无动于衷,“我在你家里等着,若是一个时辰后村民们没有召集起来,或者你敢找人过来帮忙,我就烧了你家的屋子,杀光你家的人!”
说完,罗岩不管王大户跪在地上哀求,带着六个土匪进门,直奔后院。王大户的家属多半跑了,但还是让罗岩他们逮着了王通的一妻一妾和三小姐,她们裹了脚,想跑也跑不掉。
罗岩吩咐黄三和往皮松上到屋顶,查看外面的动静,容许其他盗匪翻箱倒柜寻找财物,他一个人守在三小姐的闺房,看住两个人质。众匪心照不宣地咧嘴笑着走了,他们巴不得罗岩能贪财好色一点,随着一个正直的头领,他们怎么捞利益?
王家三小姐穿着天蓝色碎花高领纱衣,尽淹腿脚的深褐色长裙。罗岩分不清是什么裙纱,却是很遗憾小姐全身被遮的严实,爽滑的纱衣,隐约露出的窈窕身材,特别是那莹白如玉、纤细苗条的手指,让罗岩不由地遐想她的美好肌肤。
“你为什么低着头?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罗岩很想用手指勾起王三小姐的小脸,看看她到底如何花容月貌。光是那份静坐的安静,就让他深切领会了什么叫大家闺秀,不由地他不心动。
“大王,你就放过我女儿吧。”王家小妾听罗岩如此轻薄的请求,不由地跪倒在地,挡在罗岩前面。
罗岩注意到,王家三小姐极快地瞄了一眼生母,惊鸿一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眉眼如画,相貌颇为秀气,美貌却是谈不上,至少,不是那种妖艳的桃花脸。
“我固然不懂得怜香惜玉,却也知道美人如诗,需要细细地品味,不会干出牛爵牡丹,大煞风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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