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禹水叹了口气:“娘子你把梅家想得也太简单了些,我在衙门里看过,梅家的下人大致上都是做满了十年工之后再重新办一份十年的契,衙门里都有备案。”
淑娘无精打采起来:“我还以为是抓到了梅家的痛脚呢。”
施禹水笑着安慰她:“娘子别这么泄气,娘子还是有功的。至少梅家会种这么多种类能赚钱的东西,恐怕就有不少是像白家的茶园那样得来的,我仔细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罪证。”
淑娘便问:“那白家茶园这件事,不能用来对付梅家吗?”
施禹水摇了摇头:“确实不能。梅家在这件事上做的手脚很干净,没有直接出面,用茶园做抵押也是白二勇自己亲手写得,只因梅家把跟白家连年合作的茶铺掌柜收买了才坑到白家。只是没有明面上的证据,茶铺掌柜也不会承认自己被收买。”
淑娘又有些担忧了:“郎君,上次那个锦娘的事,郎君就不能拿梅家怎么样,现在白家的事又是这样。会不会梅家办这样的事都这么手脚干净?”
施禹水叹了口气:“那我只能自认遇到了太狡猾的对手了。”
淑娘对这样一个乌龟壳一样的梅家也无计可施,只能跟着丈夫叹气。
第二天一早,智苦就来汇报了:“大人,昨天晚上在梅家附近巡逻的时候,有个人推着一辆太平车往梅家送东西。当时的算了算时间,大约正好是城门关闭之前入城,然后一路推车来到梅家。的出门前跟师弟过话,本来以为是家给梅家送水果,觉得为什么要大晚上的送,就上前问话了。”
施禹水很高兴:“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昨天晚上娘子还跟自己嘀咕了什么“面上一层是水果,底下是违禁品”之类的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证实了?
智苦稍微有些困惑:“也不能算是发现了什么,就是车里根本不是水果,是一车的煤块。后来梅家的一个管家从后门出来,见了的还解释了,梅家有个给下人做饭的大厨房用的是大灶,就得用这样原本的煤块,烧煤球的炉子是给几个官人娘子做灶的。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就放他们过去了。只是想着还是要跟大人禀报一声才好。”
施禹水安慰他道:“你有心是好事,没查到什么就没查到吧。梅家没你擅作主张什么的吧?”
智苦回道:“那倒没有,管家还拿了两个银锭子要给的吃酒,的推了,只巡逻治安是的分内的事,不能吃请。”
施禹水笑着赞了他,叫他下去歇着了。等智苦走后才苦笑了一声,智苦跟智清确实不怎么通人情,应该接了这十两银子再随手赏给跟着的士兵,才能叫士兵爱重。现在士兵们不但要夜夜巡逻,还不能有点油水,恐怕对智苦会很有意见了。看来回头还是要跟徐县尉通一声气,叫他安抚一下士兵们的情绪才好。
他来到前衙开始处理公事。来到岭南已经满了一个月,除了梅家的两件案子之外,还没有别的纠纷需要闹到县衙来的。而对于治下百姓的生活如何、县内的田地种植情况、人口增减等自己还没有彻底摸清。光是看卷宗总会被蒙蔽的,亲自探访这件事也该尽快提上日程了。
一个衙役进来禀报,有几个百姓带着孩子前来询问县学的事。施禹水忙叫请进来。一共是三个家长带着四个男孩,年龄最大的十一二岁,中间两个都十岁了,最的也有八岁了。先是跪下磕头,感谢县令大人开办县学,跟着就问县学收的学生要多大的。
带着两个男孩的那位中年男子衣料不算上乘,却浆洗得干干净净没有补丁,两个孩子却都一身簇新:“大人,草民家中有资产,早想送家里这两个孩子读书。可惜真阳县离得太远,家中爹娘担心不肯叫去。如今大人要开县学,草民父亲立刻就叫草民带着儿子来报名读书,草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大人怎么收学生。”
施禹水笑着解释:“是本县的公告没有清才劳累你们跑这一趟。本县开办县学,县内所有想读书的都可以来报名,县学里面会照着朝廷的‘三舍法’来实行分级。没有读过书、只认识几个字的,都要读一年蒙学堂才能分进三舍里面去。”
几个人纷纷询问:“蒙学堂也是县学里的吗?”
施禹水摇摇头:“本县有意将蒙学堂在全县境内推广开来,全县百姓但凡想要识字的,都可以来读一年蒙学堂。至于县学,就是为那些想要科举的士子准备的。下舍生由本县的内表弟授课,中舍生本县正在聘请一位举人来授课,上舍生本县会亲自授课。”
中年男子精神大振:“大人,草民有个侄子现在在真阳县读书,长年不能回来,草民的哥嫂时常惦念。若是草民侄儿回来读书,不知道能不能得县令大人亲自教导?”
施禹水也精神一振:“不知你这位侄子在真阳县中读书的成绩如何?”
男子稍微有点颓丧:“草民这位侄儿不知怎地,在县学时先生都赞他学的深,去年考举人却榜上无名,回来跟学里先生了自己答卷,被先生指责道言之无物、毫无灵气。”
施禹水稍微思考了一下,觉得能去参加取解试,至少可以证明学的确实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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