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底蕴深厚的女人一般。采薇将那流转的木箱子捧在怀里,爱不释手,朝着老夫人答谢再三。
“夫人这还没看里面是什么,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快打开看看,老身也知悉夫人不爱什么金银珠宝,送些钱财倒显得老身俗气,便将年少之时的随意涂鸦之作,献给夫人充当个贺礼,夫人不要嫌弃才好。”就在老夫人话的同时,采薇心翼翼地开了锁,一股沉淀已久的书香气便扑面而来,和着营帐里暗沉的光线,更显得里面的帛画神秘莫测,展开来一看,竟是这样一番场景!
只见无边的沙漠覆盖在广袤的大地上,唯有那一抹纤巧的绿色令人眼前一亮,一青衣女子足踏大鹏翱翔在昏暗的天际,所过之处皆是满眼狼藉、草木枯槁,她面容模糊,但自己似乎能看到纵横在她脸庞的泪水,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呼喊,感受到那周身散发的悲恸和绝望。
采薇情不自禁将卷轴再翻开一些,却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瞳孔极具缩,那身形熟悉的人此时正站在云端等着她的到来,身后皆是铜头铁额、八肱八趾、人身牛蹄,四目六手并食沙石的兄弟们,他制五兵之器,变化云雾,使得敌人九战九不胜、三年城不下。
等她终于出现之时,却是站在他的对岸,与他为敌。他咬牙切齿,一次又一次,她竟狠得下心再三欺骗,引诱自己于此!战火纷飞,只差那最后一寸,那长杆的戈便能刺进黄帝的胸膛,而她却是算准了他的心软一般,及时出现,挡在她父亲身前,逼得他颤抖着手收回那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场决斗。他的犹豫,他的心软,他的深情,却换来她致命的一次反击,鲜血直流,红光纷飞,亦如那晚他们缠绵在北冥!
黄帝一把推开身前的“挡箭牌”,奋力砍下蚩尤的头颅,那沾满血光的轩辕剑,因侵染这怨气,倏尔锈旧,那一抹青衣失了法力,从高空狠狠坠落,任由自己摔得体无完肤,似乎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罪恶,换得他的重生。
“夫人!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采薇听到有人叫自己,赶紧将神识收回,一抹脸上冰凉的泪水,尽量平静地答复老夫人的关怀,“哦,让老夫人挂心了,采薇无甚大碍,只是想起这几日来在秦营受的委屈,现在老夫人待采薇如亲孙女儿一般,采薇就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这才有些失态,望老夫人见谅。”
老人家也不甚在意,“夫人既然喜欢这画儿,便收下老身这心意。只是,夫人已怀有身孕,再这般多愁善感,不利腹中的胎儿。以后若是无事,便可以多走动走动,不要把自己给憋坏了,想那些秦军,也真是贼胆包天,竟敢虏上将军夫人示威。幸亏他们识时务,懂得低头,只是日后,这些宿怨极深的秦军和楚军,恐又要不得安生了。”
“老夫人是何意?”采薇听闻野蛮人原来是对外这样的,也对,激起群愤嘛,自己一个女人家,又没跟他事先商量,如何就能担当起出使秦军的大任了呢?
“夫人没有听懂祖母的意思吗?秦军俘虏上将军夫人,是以礼相待,但暗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外人如何知晓?夫人被掳之时,并无怀孕一,结果,在秦营待了不到一个月,就传出怀有身孕之事,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恐怕只有夫人自己知晓了吧!军中又有传闻,是夫人和钟离昧将军早就情投意合,夜中私奔而去,不幸落入敌营,后来双双回返,在归程中仍然眉来眼去,你情我愿,这些落入外人眼中之事,夫人如何摆平?”英莲尚在那边图个嘴上快活,喋喋不休地将这一个月来楚营中的传闻尽数道来,采薇也没有阻止,呷了一口热茶,听听那些外人是如何造谣自己的,也好有个把握。
老人家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用拐杖猛地敲在英莲的腿上,厉声呵斥她:“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不懂规矩,还不向夫人道歉?夫人她脾气好,这事儿若是搁在其他人身上,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在这边胡乱造谣,也不动脑子想想,这话儿若是被上将军听去了,老身也六亲不认,保不得你个嘴刁的丫头片子!”
英莲看平时和颜悦色的祖母这般厉声对待自己,早就嘟囔着,觉得委屈了,“祖母,你就是偏心,从前你对英莲最好了。可自从你见了这个虞采薇,就再也不帮着英莲了。英莲没有错,只是为上将军鸣不平而已!现在军中流言纷纷,而上将军还在一如既往地包庇她、纵容她,甚至毫无理由地封禁将军夫人夜里私奔之事。现在她回来了,还带着个偷情的果实,事实摆在眼前,这悠悠之口如何堵得?你看她这一个月在外面如何潇洒快活,把上将军扔在油锅上煎熬,她就是一祸种,一狐媚惑主的妖孽!”
“啪”的一声脆响,英莲脸上毫无置疑地挨上了她祖母为了保她的一耳光子,英莲再也受不住委屈流水滂沱。那老夫人拉着英莲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凉的地面上,磕头道歉。采薇放下手中的酒樽,哀叹了一口气,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可怜英莲不懂她祖母的心思,一味地认为老夫人是在偏袒自己,可是终究亲疏有别,就算自己和老夫人是所谓的忘年交,她也更愿意疼爱自己的孙女儿,老夫人口口声声在数落着英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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