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午后,暖阳轻照,微风飘拂,似乎还能听到嬉戏的流水,破冰之时的青涩艰难,一往无前的淋漓畅快;听到嫩芽顶破春泥时,柔软着腰肢在风中起舞的声响,伴着那亘古不变的鸣笛,唱响生命的协奏曲;听到枝头的花骨朵儿在光明的牵引下,挣脱无尽的黑暗,撕裂那束缚自由的最后一丝牵绊,跳脱而出,沐浴在美妙的自然之中;听到惊破天际的一声春雷,滚滚而来,轰响世间,震动万物,于是乎,生之延续,春之律动,一切开始复苏。[≈][].[].[]采薇尽情地呼吸着这安心的气息,感受着洒在脸上的阳光,悄悄地往野蛮人怀里蹭了蹭。
“还不醒,再装睡,就别怪我动手动脚了。”那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采薇仍然紧闭着眼,用手去抓挠蹭在脸上的髭须。野蛮人一把抓住采薇的手,便顺着她的手咯吱她,挠痒痒。采薇再也装不下去了,大笑着求饶,“野蛮人,我错了,快停下来。”“,错在哪儿了?”
采薇对上野蛮人那晶晶亮亮的眼眸子,便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一个月不见,他都邋遢成这样了,胡子密密麻麻的,参差不齐,觉得好玩儿,便伸出手揪着他最长的胡子调笑着,“错就错在,错就错在,不应该,携着上将军的将军出逃。上将军,你是不是?”野蛮人一脸好笑地抓住采薇肆意的双手,捂在手里呵着热气,“手怎么这么凉?”
采薇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不去看他,他却亦步亦趋,凑过来继续看着她的眼睛,“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罚你,为上将军生个大胖儿子,如何?”采薇听着他深情的话语,情难自禁,伸出莲藕一般光洁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然后凑上去,贴着他的唇瓣嗫嚅着:“好!”野蛮人只是浅尝辄止,唯恐伤害了她腹中的胎儿,把采薇揽在怀里,百般呵护。
采薇看他那一副吃瘪的样子,觉得好笑,也不敢再去惹他,凑在他耳边轻声着话,“是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吗?”野蛮人难得也有些脸红,大大咧咧地着,“这么多个晚上,如何记得是哪一个?”这下轮到采薇面红耳赤了,捶着他的胸口着气话。
场景回放到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采薇给野蛮人炒了一些菜,等他回营来吃,谁知他回来之时顺便牵了两瓶酒过来,自己疑惑地问他今日是什么好日子,竟还要喝酒庆祝,他屏退了侍女咬着她的耳根子告诉她,今日是她天葵结束的日子,自然值得庆祝一番。采薇涨红了脸拍着他的肩头,质问他如何知道这等秘密之事。
看那野蛮人不紧不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采薇的脸都快埋到几案里去了,初见之时,自己便给了他这样一份大礼,让他知道了自己天葵来的日子,日后种种,他竟然观察地如此细微。他好笑地看着自己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的样子,笑得格外畅快。
采薇心想不能输给他,便耿着脖子,坐稳了身子,谁怕谁,这事儿还真得计较个高低,于是装作旁若无人地埋着头,扒拉几口饭,拍一拍胸膛,以视死如归的精神向野蛮人示威,野蛮人看了差点没把口中的饭菜都喷出来。
采薇以为这是**裸的瞧不起,“哼”了一声,便使了蛮力夺走野蛮人手中的饭食,一把坐在他的怀里,然后百般调戏。结果可想而知,那该是多么疯狂的一个夜晚,在飞上云端的那一刻,他们结出了爱的果实。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野蛮人拍拍采薇的额头,动情地看着横卧在怀里的女人。采薇以为他知晓了自己方才出神之事,怪不好意思地顶着嘴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那是在想你要如何谢我!”采薇努着嘴看着野蛮人,阳光打在他的睫毛上,留下一长串阴影,而这阴影,此时就在自己的脸颊上忘情地亲吻着。
“谢你什么?谢你不顾生死、大义凌然地抛下为夫深入敌营,还是谢你拐跑了我的乖宝贝儿,将他置于生死的悬崖边上?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这般做事,定有你的道理,但我们早已是一家人,你如何还能一意孤行。你总是这样,瞒着我,做着你认为有利于我的事情,却让我日夜提心吊胆,唯恐你遭遇不测?你这是把我放在油锅上煎熬啊!”野蛮人一字一顿地着话儿,恨不得用利剑划破胸膛,让她看看那一颗已被不信任而伤得遍体鳞伤的心。
采薇咬着唇瓣,看到他对自己的坦诚,那暴露在所有世人面前的爱护之心,他也许不会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即便他知道很多事情并非空穴来风,但只要自己轻巧的一句话语,便能打消他所有的顾虑。能真正伤害到他的,只有自己的任性和欺瞒。采薇暗自思量着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身世托盘而出,他会不会在意那所谓的国别,他会不会将楚人所受的所有苦难都一股脑儿地发泄在自己身上?
于是,采薇心翼翼地问他:“野蛮人,若我也是秦人,身上流淌着秦人暴虐的鲜血,灌注着秦人睥睨天下的雄心,背负着秦人覆灭六国、一统山河的使命,我的先辈肆意虐杀着你们楚人,我们的先辈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会不会喊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来灭我血脉,你会不会斩断这所谓的爱情来成全你的抱负,复兴你的王国,若是这样,你还会毫无忌惮地爱着我吗?”采薇看到野蛮人重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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