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能去啊!”“如何不能?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薄凉,你放心,我会没事的。[≈][].[].[]”采薇拿过薄凉手中的汤药走近韩信。他微眯着眼睛,神智有些模糊,采薇一摸他的额头,滚烫,连呼出的热气都是炙热的,赶紧让薄凉拿了凉帕子来给他降体温,心地喂他吃下整碗汤药,方才出了营帐。
“军医,楚军士卒接连得病,这是何故?那些患病的秦兵早已经隔离开来,他们所有接触过的物品也焚烧殆尽,两军又不曾往来,这疫情如何会蔓延这般迅速?”采薇一边脱下外袍,洗干净手,一边问着军医。薄凉将采薇脱下的外袍在一边点火焚毁,也凑到师父面前来听听原因。
“师叔,哦不,应该叫夫人。依微臣之见,现在暂时查找不出疫情蔓延的原因和途径,当务之急便是全方面的清理和救治。管制这些已病之人,在此处画地为牢,然后分派预防之药,如此这般,便可暂时压住病情,熬过这段阴晴不定的时节,等天气再热些,便可彻底消灭疫情。”军医毕恭毕敬地着,身边还有士卒搬运着死去不久的尸体,统一运往山上焚毁,而他兀自挺立在这死亡蔓延的地方,显得身影都高大起来。
“如此,便按军医所言去做,若是人手不够,尽管开口。”“诺!”待军医走后,采薇听到营帐内有动静,便又穿戴好褂子进来。里面密密麻麻地躺着许多病人,差不多是今日才发现的病症,幸好发现的早,若是再晚些,恐就无力回天了。薄凉还在一边替患者诊脉,采薇看见韩信蠕动着嘴,似乎在什么,赶紧过去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轻声问他:“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韩信皱着眉头,摇着手,似乎要将采薇推开,又似乎是让她靠近一些有话要。采薇弯下腰凑在他的耳边方才听清楚他所的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吧!”
采薇看着这张本该迷惑众生的妖冶面庞,现在被瘟魔折磨得身形消瘦、暗淡无光,嘴边还流着些许涎液,想起之前他救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定是这般模样,这般不堪入目,便笑着用帕子将他唇边的污秽擦拭干净,“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之前欺瞒于你我的真实身份,你也不恼我,又屡次三番救我,采薇心里早就将你视为亲人了。你若是想我走,那就快点好起来,我也好去救治别的病人啊。”
“不,不要走。”韩信一把抓住采薇的手,口中念念有词,还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连白皙的脸上也有了起色,掀起阵阵红晕。“好,我不走,你且安心休息吧。”采薇像是哄着孩子一般哄着韩信。而此时帘外传来急促的咳嗽之声,紧接着韩姬那端着药碗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她看到韩信紧握着采薇的手,似乎有刹那间的失神,但马上便又恢复了神色,朝着采薇行了一礼,“夫人。”采薇看韩信略微有了睡意,而那韩姬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吩咐了薄凉照看韩信,自己跟着韩姬走出来。
“夫人,之前托付韩姬治疗韩郎眼疾之事,韩姬已经办妥了。现在韩姬要走了,今日见着夫人,便向夫人辞行。”韩姬此话时,眼中还挂着些许泪意,几个月时间不见,她竟苍老成这般模样,鬓角微霜,眼角带着倦怠之意,本光滑的额头上纵横着几道浅显的皱纹,唇畔也留恋着衰老之意,酱紫的唇瓣上掀起几丝死皮,粗糙的脖颈荡起一圈圈赘肉,她就像那久未经滋润的干旱之地,从她交叠的双手中便可看出她心中的渴望,搔首弄耳的妩媚姿势让采薇回想起那日,韩姬坐在宋义的大腿上百般迎合的神情容貌,躁动的夏日竟是这样不经意地来临了吗?而自己,似乎帮不了她。
“你往哪儿去?”采薇轻描淡写地问她。她似乎惊讶于眼前这女人竟会这样直接,而不是拐弯抹角地一些挽留的话语,“夫人不问我为何要离去?”“食色性也。韩姬追求自己的生活本就无可厚非,只是韩姬难道不怕韩信他对你失望吗?”采薇看着韩姬瑟缩的眼神,她胆怯地低下头,怕被人看出她心中强烈的**。
“夫人之言岂不是明知故问吗?韩郎他的心,本不在我这百经蹂躏的人身上,我配不上他。那日重逢,韩姬与他便已隔了一道漫长的岁月长河,我跟他早就是一在平地、一在天。韩姬也曾想过学那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但行走淤泥之中,如何还能足不沾泥?韩姬从士卒口中听闻韩国在那相国张良的辅佐之下,已是百废待兴,虽不足以立鼎中原,但也算是安身之所,韩姬只想返回故里,了此残生。”韩姬眺望着远方,眼中闪现坚毅的目光,就像那日替宋义缝补那头颅一样,有始有终,毫无畏惧,这几个月来,她该是怎样思量,才会收起心中的不甘,放下心中的执念,安分守己地做好她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的角色。
“你想好了?”采薇从她人口中听到良大哥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自己和良大哥有多久不见了呢?过去的岁月里,他们曾因共同的希冀而生活在一起,后来因为不同的选择而背离,他在为他的国而努力,而自己在为爱而拼搏,希望再见之时亦如初见般情深。
“嗯,韩姬出来流浪多时,也该回去故土,也许找个退役的士卒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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