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去看看吧!校场上架起油锅,要烹了秦兵泄愤!”采薇放下熬药的罐子,看到薄凉气喘吁吁地进来,不曾听清她所之事,赶紧起身先为她舒缓一下,“别急,什么事情,你慢慢来我听。[≈][].[].[]”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着,薄凉便心急火燎地抓起采薇的手赶往校场,一路上薄凉断断续续地讲出了事情的缘由,是有人亲眼看见秦兵士卒潜入军营中,将得了疫病的老鼠散播开去,不久军营中的士卒便大面积地出现了疫情。此人特征极其明显,断了左腿,拄着木杖,可不就是当日采薇从楚军手中救下的天诏嘛!听闻此言,采薇心中如滚雷碾过,被烧得体无完肤,从不曾想这样年轻的生命竟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想起前几日的种种,那日学完吹埙后,军营里无端发现一大波老鼠,疫情从军中蔓延到了殷墟的各个角落,城中百姓九死一生,死亡笼罩在整个殷墟上空。军医请示上将军人手和药材支援,交换的条件便是让将军夫人先行回新安,剩下之事由军医办妥。采薇无奈只得先回了安阳,马不停蹄赶至此处,却发现军营里已有少数士卒患病,那看不见的瘟魔竟将死亡之手伸向了此处!
空旷的校场上,野蛮人粗犷的声音充斥着整片天地,“天佑我军,终让我军发现此等作乱之人,秦军投降于我,却不安分守己,生出此种丧尽天良之事端,散播鼠疫,害人害己,牵累无辜百姓。今日,众诸侯皆在,便由各位做主如何处理此人。”此话一出,那些站立在下面的将士们皆怒目相向,对这作恶多端之人横眉冷对,嚷嚷着定要将其处以极刑。
“依魏豹之见,烹之以泄愤。不知此人身上是否携带瘟魔,若是再耽搁,恐牵连更多。”是魏豹上前进言。其余人等纷纷附和。眼看着天诏就要被抛入油锅之中,却被一女子厉声喝住,“且慢!”“夫人!”士卒们纷纷下跪行礼,那秦兵方被扔在一边。
采薇依依然先向野蛮人行了一礼,然后走近那秦兵,却被野蛮人一把拦住,“今日,你不得胡闹,此人散播鼠疫证据确凿,不杀之难以服众。不是让你在帅营休息吗?你本就体弱,如今身怀六甲,什么也不会让你靠近此人。”采薇见野蛮人黑着脸,他似乎很生气,那紧攥着自己的手却不经意地颤抖着,他的内心该是充满了对自己的关怀的,否则也不会下了军令让自己火速从殷墟那人间地狱里赶回来,但事情似乎另有蹊跷。
采薇凑在野蛮人的耳边软声细语:“你让我亲自问他一问,我保证站地远远的。”见野蛮人还是不答应,看来还得拿出一点诚心来,摇了摇他的手臂,歪在他怀里,“我保证今日是最后一次插手此事,明日起一定乖乖地待在你身边,可好?”野蛮人无奈,掐着她的鼻子问她:“依你之言,如何让众诸侯服你。”
采薇眨了眨眼睛,“这秋后问斩,临行前尚有个人情,送些饭菜好上路,你是不是?在秦营的时候,是他对我百般照顾,我总不能欠他一个人情吧。”见野蛮人点了点头,采薇如释重负地走下高台,那强颜欢笑叫人疲累不堪。
“天诏,这丧尽天良之事,姐姐不信你能做的出来,你告诉姐姐是谁陷害的你,姐姐定会保你一命。”采薇还欲上前几步,却被士卒用戟拦住,只好作罢。看着早已被折磨地面目全非的天诏,采薇心里一阵阵的抽痛,苦命的孩子,幸运之神竟没有一刻眷顾于他,想起他干净而明朗的笑颜,如何能让人信服他竟会做出这等蠢事?那沾满血迹的面庞,空洞洞的双眼,以及开开合合发出厚重鼻音的大口,叫人看得心惊。
忽然,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包裹,散发着臭味,众人见此纷纷警觉起来,那些士卒赶紧上前去夺,生怕其中又携带着瘟魔。采薇看他蠕动的唇瓣,那口型似乎叫着“娘亲”,心中不免升腾起为人母的柔情,他是想让自己将这包裹转交给他的母亲吗?正想着,他便使尽浑身力气朝自己投掷过来,那些士卒见如此,吓得赶紧要过去接住,生怕冲撞到夫人。可谁知,夫人一个飞身便赶在他们面前,率先抢到了包裹。
采薇打开一看,里面净是他花尽心血攒起来的钱串子,他一定是想让自己交给他的母亲以安度晚年,布条上还写着地址:大杨树下…,布裹还未完全展开,地址不曾看完,但采薇觉着这样孝顺父母之人,绝非大恶之辈,刚想上前去劫人,那布裹里便发出瘆人的“吱吱”声,紧接着蹿出几只长着赖疮疤的灰老鼠,眼看着就要爬到自己身上来,采薇吓得大叫,站立在周围的将士们赶紧弯下腰狠命地将这些害人的东西用脚踩碎。而此时,野蛮人挑起长戟将那布裹甩飞,正好打在天诏的脸上,狰狞的面容发出一阵得逞的狂笑。
野蛮人一声令下,士卒们便将这发疯之人投入沸腾的油锅之中,翻滚的气泡舔舐着来人,不多久那苍白的面容便被烧成了血红,空气中散发出一阵烹熟的人肉腥味。躲在野蛮人怀里的采薇,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恶心,野蛮人赶紧用大掌遮住她的眼睛,“闭上眼睛,不要怕,我在这儿。”那大掌下早已是热泪纵横,打湿了衣襟,耳边只剩下热油翻滚尸身的“滋滋”声,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