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吟虎啸,闻到鲜肉味儿的猛兽站在不远处,等待着所谓这世间最伟大、最高贵的动物的离去,感谢这最聪明的灵长类动物赐给他们如此丰厚的食物,他们虎视眈眈,跃跃欲试,却有些惧惮,害怕这些灵长类动物手中的利箭,然而,这些两脚动物,也不过如此而已,他们也会尔虞我诈,也会自相残杀,也遵循着这自然界弱肉强食的法则,他们的狠厉竟会如此登峰造极,一夜之间,便能让二十万同胞死绝!
他们妄自尊大,一直叫嚣着自己的伟大和崇高,却不知他们也如这些所谓的低等动物一样,活着也是为了侵占领地!他们惧惮这二十万秦兵的力量,害怕进入咸阳后里应外合,到时候死绝的便是自己,于是,他们为处死这些投降的性命找到了冠冕堂皇的借口,花尽心血找到了这样一个绝好的天然大坑,用着不为人知的谎言骗这些降军进入这片墓地之中。
乱箭纷飞,火光冲天,滚石如泄洪的流水一般涌入这大坑之中,凄风苦雨,生死关头,这些惊弓之鸟开始着魔一般乱舞,各自倾轧着,推搡着,不顾是否曾经并肩作战,不顾是否有着同袍的约定,不顾昔日里把酒言欢的情深义重,只要能活着,便不择手段。
于是他们互相践踏着,踩着死者的肩膀,一步步地抬升;他们叫喊着求饶着,用平生最卑微的姿势跪倒在地上,乞求天怜之,乞求站在高处冷眼旁观的诸侯手下留情,可这些熟悉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漠,无论是救赵时的坐观壁上,还是如今的袖手旁观;他们悲鸣着,啼哭着,苍天啊,竟要以这种方式,让他们这些卑微之躯承受一个王朝覆灭的代价,他们何罪之有,竟要沦为这个暴虐王朝的陪葬;他们控诉着,质问着,也曾因秦朝苛刻的律法而投入囚笼,陷入无止境的苛政和赋税,因为细的过错而发配,成为几百万秦朝囚犯中的一员,众诸侯起兵造反,于是他们又披坚执锐,身至战场,他们没有退路,逃走便只能是死路一条,而沾满鲜血便能封官加爵,于是他们踩着所谓敌人的尸体开始高升,不曾料想,亦不会判断,这些秦朝愚民政策下无辜的人民,现在竟要背负这个代价,血债血偿,平息那烧了几十年的六国后人的怒火!
接踵而至的流沙、滚石、箭雨、火把,让他们终于绝望,知道今日不能再活着出去,于是他们又有了并肩作战的团结,又恢复了同袍的恩泽,又有了同生共死的勇气,他们下意识地抱在一起,围成一个圈,这些卑微如蝼蚁的生命,也像蝼蚁一般,面对死亡之时,开始抱成团,奢望能滚出死亡的火海。他们高唱着最后一曲壮行,为黄泉路上能兄弟同行不再孤单而高歌,“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身边矮下去一个身影,便又有后面的兄弟填补上,如此反复,直至筋疲力尽,战斗到最后一刻……
“啊!”采薇痛叫一声,从韩信的怀里摔落至冰冷的地面上,两腿之间鲜血滚滚流出,泪眼婆娑中似乎看到那些不屈的灵魂叫嚣着走向自己,用那折断的胳膊中裸露的骨头,刺向自己的胸膛,刺向自己的肚腹,刺向自己的心脏,随后便陷入昏迷中。
梦境里亦是血红一片,醒来后的蚩尤看见死绝的族人,想起昨日她的恩爱缠绵,想起她美艳的外表下肮脏的心灵,想起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中竟是满口谎言,悲愤地将整片竹林点,烧死这片本该纯洁美好的爱情,烧死这个痴情得失去理智的男人,然后架上大鹏,追赶那可恨的女人!她像是知道自己会前来讨债一般,躲得无影无踪,那只属于两个人的玉佩开始闪光,蚩尤感受到来自她内心无比的悔恨与决绝,他暗骂一声,知道了她的去处,便调转了大鹏,径直往北冥而去,那片曾经让他们变成男人和女人的纯净之地,如何容得下她的欺骗和谎言!
她坐在北冥的礁石上,像一座雕塑,她眼中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流进这片汪洋大海之中,海面上蚩尤驾着大鹏而来的身影清晰明了,她知道他一定是为族人复仇来的,他现在一定是怒火冲天,要杀了她泄愤,可是她并不想走,如果能死在他手里,了断这份孽缘,不需要再在父亲和爱人之间徘徊,她死也甘愿。
他怒气冲冲地飞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力气之大几乎让她窒息,“蚩尤,你让我死吧!”“好!我今日便成全你!”着,他便加大了力道,雪白的脖颈一拧即断。而此时,她额头上的蓝光开始闪烁,轩辕一族,若是女子怀孕,神力便会从额头倾泻而出,此时灵力渐弱,必须由族人保护,直至诞下婴儿。
蚩尤一惊,止住了动作,厉声质问她:“你为何不?”她睁开溢满泪水的双眼,看着他:“为何要告诉你?一尸两命,这不该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吗?”蚩尤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给她,“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待你诞下婴儿之时,便是你魂飞魄散之日!”着,蚩尤便拦腰抱起她,将她扔到大鹏上,飞往他们的紫竹林。
他粗鲁而充满爱意地照顾着她,替她阻挡一切来自外界的威胁,为她抓捕林中的猎物,细心为她熬药,板着脸陪她一起散步,一起等候着孩子的诞生。然而,感受到新生命的轩辕一族,循着阿珩流散的灵力,找到了他们藏身之所,一同前来的,还有黄帝,阿珩的父亲,蚩尤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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